李燃眼神失焦地坐在马桶盖上，赌气一般把自己还生龙活虎着的兄弟晾在一旁，手指沿着数字凸起的纹路把银行卡刮得咔咔作响。

他没有力气去思考刚才他所做的事，沈耀对他说的话，又或者是手里这张卡到底该算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还是沈耀企图更进一步绑架他的筹码，只是出离愤怒。

下一次...居然还有下一次。

袋里手机嗡嗡响了两下，他不耐烦地拿出来发现是一好友申请通知，看不懂的文字用户名配上一张手绘小狐狸头像，申请页只有简短一行字：我是沈耀。                                                                                                                                                                                                                                                                                                                                                               

手指悬停在忽略键上犹豫了三秒，李燃还是点下了同意。

他摸不透沈耀究竟想要什么，他们无冤无仇的，就算是有那种需求也不必找上他，他又不是什么桃色场所的侍应生。沈耀那么聪明应该不会不明白李燃这个人就不是个安全又长久的选项，万一哪一天他狗急跳墙就把这些都抖出去了呢？他不信沈耀完全没想过这些。所以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

 

第二天到了学校雷鸣突然宣布十一班从明天开始为期十天的封闭集训，放学回家收拾好东西明早礼堂集合。班里几人听完叫苦连天，但李燃莫名觉得还挺不错，至少...有十天可以不用和沈耀打照面了。

他一伸手又摸到了兜里的那张银行卡，幽怨地叹了气，他想应该趁今天去商场里一趟，不然接下来的十天都没机会出校门。

"啊，我不行，上次偷溜出去演出之后我妈恨不得把我禁足了。"江晴朗无奈地摊手。

"我...我，我更不行...除非我带上我妈一起。"两位男同胞相继以家里管制拒绝。

这时程雨杉突然从身后拍拍他的手臂："李燃，我陪你去吧，正好我也有东西要买。"

 

为了表达感谢他请了程雨杉喝奶茶，两人一前一后端着纸杯在街上慢慢地走，李燃对这种冰冰凉凉但过于甜腻的味道并不感冒，勉强了几之后还是带着浪费的负罪感打算走到下个路就扔掉。

"你最近还好吧，我看你这几天都无精打采的。"程雨杉放慢了脚步和李燃走在一排，如暖橘色丝线的落日余晖洒在少女的发顶，高高扎起的马尾随着脚步一晃一晃的，李燃差点看入了神。

"挺好的，可能是学习太用功了。"他没说谎，不过是只陈述了一部分事实。

程雨杉笑道："没想到能有一天能从你里听到这句话，李燃同学。"

他们还在龙海的时候就认识了，彼时他还是刚刚立誓再学物理就跳江的叛逆份子，长了一张只会打架斗殴的脸整天无所事事地在学校周围游荡。

而程雨杉，龙海乃至隔壁几所中学都远近闻名的大美女，如果是在鸣英这种地方或许尚且能诞生些美好动人的青春恋爱物语，但可惜那是龙海，美女除了会遭受无休无尽的骚扰就只有不管事的老师和凑热闹等着看笑话的同学，就连每天放学回家的那段路都几乎成为少女最可怕的噩梦。

他俩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

很难说他从没对程雨杉产生过什么旖旎的心思，他的好兄弟也曾隔三差五怂恿他说人姑娘看起来就挺喜欢你，公主和她的骑士，听起来多好啊。只是已经忘了在什么时候这些刚探出的苗头就被他自己掐死了，骑士听起来威风但最后是要为公主赴死的，他可做不到。

他认为自己足够有自知之明，害怕面对那些悸动的情感和一段不确定的责任，让这一切成为难以收场的演出，所以干脆在演出开始前就拉下舞台幕布。

这么些年以来他最精通的事情之一就是逃避。

 

他们一路寒暄着进了商场，程雨杉说她的耳机坏了要去买个质量更好的，问到李燃要买什么，他支支吾吾半天说想去买套睡衣，程雨杉惊讶道以为他们男生都是第二天穿什么前一天睡觉就穿什么，说完又笑了起来。

李燃也讪讪地笑了笑，心里腹诽着他本来确实是这样，只有沈耀那种养尊处优的少爷每天睡衣都要变着花样穿，完了连他这个被迫卖身的也要连带着嫌弃一番。他在商场里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一家挂售款式看起来和沈耀穿的风格很接近的，看了一眼四位数的价格他和程雨杉同时倒了一凉气，但转眼又冷静下来拿出沈耀给他的卡去结了账。

"你哪来这么多钱？"程雨杉反诈意识很强，上前就要拦住他，"你不会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吧。"

"当然没有，"李燃很想说他这钱就不是给他自己花的，他只是得让沈耀满意，"我这是...帮别人买的。"他一时想不出别的借随扯了个谎。

"沈耀？" 当他听到这个名字，一抹慌张瞬间掠过他的脸，几乎是本能地想要反驳，但抬眼间发现程雨杉的目光越过了他，注视着身后的某个方向。

顺着她的目光李燃看到不远处沈耀牵着弟弟正往他们的方向缓缓走来，一阵微妙的紧张在空气中凝结，他下意识别过头避开沈耀的视线，后者却只是不认识他般目不斜视地经过，并未多言语一句。但恍惚间他感觉沈耀的眼神在经过的瞬间落到他身上，不到一秒，可李燃还是捕捉到了。那眼神阴鸷而锋利，像是某种毒蛇吐着狡黠的信子。

希望那只是他的错觉。

 

"他原来还有个弟弟啊，蛮可爱的......"李燃脑袋嗡嗡作响，程雨杉说了些什么他没能完全听清。刚刚，实际上什么也没发生，可他却隐隐有一种极不妙的预感，像是一股暗流从脚下涌过，即表面平静也无人知晓在深处隐藏着什么让人不安的不确定性。

这种不安一直持续到他回家。

 

"怎么搞到这么晚，我再去厨房把饭菜热一下。"

"不用了奶奶，我吃过了，"回来的路上李燃把衣服原本的包装扔掉了装进了背包里，他并不想让奶奶产生怀疑，"对了奶奶，明天开始要在学校集训十天，吃住都会在学校。"

"好好，手里还有钱没有？十天还蛮长的，"葛桂芬说着，却不等他回答就从围裙袋里拿出几张卷在一起的红钞票塞到李燃手里，"不许说不要，该吃吃该喝喝听到没得。"

李燃心情复杂地接过去点了点头，他不敢想要是奶奶知道他今天买了一套价格是这些十倍的睡衣会怎么想。

 

手机这时又震动了两声，是沈耀发来的，只有短短两个字：上来。

李燃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不禁觉得自己和那些地道的会所侍应生已经没有太大区别，这让他自嘲地心生感慨。随后还是认命地下楼迅速冲了个澡穿上了新买的睡衣，也顾不上新衣服还没下过水，与被沈耀光着赶出来的情景相比，这些琐碎的细节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确保奶奶已入睡后，他轻手轻脚地上了楼。沈耀的房门虚掩着，屋内一片昏暗，李燃走进去细声将门关上落了锁，正想找灯光开关的位置时，床上传来的声音叫住了他。

"别开灯。"嗓音一如既往冷漠，和他本人一样，如果不是走近了在黑暗中看到沈耀穿了吊带睡裙的话李燃会这么想。

"很听话嘛，"沈耀躺在床褥里，抬起一只脚尖轻轻勾着李燃的裤腿，语气慵懒道，"眼光不错，你女朋友挑的？"

"我没有女朋友，你别乱说。"

沈耀充耳不闻，从一旁拿出几个大小尺寸颜色各异的按摩棒，翘着小腿漫不经心道："我今天后面还没扩张，你说用哪个好？"李燃看着那一堆颇具挑逗意味的道具，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无奈抬手随指了一个。

沈耀今天没有穿，掀开睡衣下摆整副身体就几乎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他将自己的大腿折到胸前，拉过李燃的手握住按摩棒，抵在穴周围转着圈按了几下，慢慢往里探进去一个头。

"你就，这么喜欢做这事？"李燃看着沈耀的眼神怪异起来，他觉得沈耀的房间就是多拉的盒子，在这里大方向他展示的沈耀，与他认识的那个沈耀简直判若两人。

  “嗯......”  沈耀闭上眼睛，半张着，发出抑制不住的喘息声。握住另一个人的手帮他让他感觉格外刺激，而这个人同时正从上到下地打量他，将他全身上上下下视奸了遍，他感觉空气都更加燥热了一些。

"不觉得羞耻吗？"李燃上这么说着，握着按摩棒的手却已经无师自通地往更深处去，他似乎有些好奇沈耀能够失控成什么样子。

沈耀半睁开眼看向天花板，似是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轻喘着说道："那你应该去问问我爸，老子都没有的东西儿子怎么会有？"说完竟咯咯笑了起来，又抬起一只脚踩在李燃的上按了按，笑意更深了些，语气娇嗔道，"李燃，你怎么光是看着就又硬了，到底谁更不知羞耻？"

疯子，疯子……他说沈耀，也说他自己。

李燃俯身压下去，有些急躁地将按摩棒抽出来扔到一边，换成了自己的手指，另一只手熟练地上下抚慰他的性器。

沈耀难耐地扭了扭腰，本想出言阻止，想了想还是算了，就当这次奖励他的。李燃认真地注视着沈耀那张纷张的脸，感觉喉咙有些发干，手指没抽插多少下穴里就汁水四溢，他还是不敢太用力的，怕一个不小心沈耀就又给他踹下去了，沈耀没体验过这种粗暴的手法，舒服地闭上了眼拱起腰恨不能将自己送出去，嗯嗯啊啊地叫出声，没几下就挺着腰射在了李燃手上。

完事了李燃有些怅然地收回手，抽了几张纸巾擦擦干净，心说这下又要去洗手间静坐了，正欲起身被沈耀抬腿勾住了腰，他看着沈耀意乱情迷地张了张。

"让你做到最后怎么样？"

似是塞壬的吟唱，他无法拒绝，和那些千千万被魅惑的水手一样自愿俯身扎进这座能将他溺死汪洋里。

他抓着沈耀的脚踝将腿并拢抬起放到肩上，握住细瘦的腰肢慢慢操进去。如他所想的样沈耀的脚腕果真细得一只手就可以攥住，这个姿势看过去所有春光都一览无余。 层层穴肉都被性器挤压拨开，从进入那一刻开始就覆在身上拼命收紧吮，像是开局就想让他缴械。

他有些发狠地低头含住胸前的乳肉，牙齿不小心碰到让沈耀痛呼一声，一个巴掌不轻不重地落在他侧脸上，有点疼，不过他还不想松开。他的落在胸，锁骨，留下不大不小的红印，又不满足地贴在侧上吮，近乎贪婪地嗅着沈耀发间的香味。

好，他说他自己。

"喂，你怎么…嗯……"沈耀推了推他的肩，被唇扫过时不禁战栗，却还是忍不住调笑，"你怎么像狗啊。"

嗯，狗就狗吧，他做的事和摇尾乞怜的狗也没什么区别。

他下身打桩似地撑开肉穴，被沈耀狠踹了几脚后终于安分下来，不紧不慢地从他敏感点上碾着一点点开，沈耀呻吟的声音都变了调，软着声让他再快点。

可他要是真的快了又该被踹下去了。

他努力找准了沈耀想要的节奏，操得他攥紧了床单整个人欲仙欲死地，最后竟然没用手去摸就又喷了出来。

李燃差不多也要到了，但他是万万不敢无套内射的，趁着沈耀还恍着神默默退出来打在了他上。

 

"擦干净。"沈耀哑着声责令道，语气中带着愠怒，"擦完就可以走了。"他真是糊涂让李燃做到最后，这家伙确实和狗一样是惯会得寸进尺的。

李燃听话地照做了，出房间之前像是想到了什么没头没尾地问："为什么是我？"

"什么？"沈耀累得不行，压根不懂他脑子里又在想什么，"不为什么。"

"哦，"他讪讪地走出房间，又一次替他关上门。

晚安沈耀。

 

 

隔天李燃起了个大早，把集训要用的生活用品都整理装箱，不过他其实没有多少东西，一个箱子空了小半背包里也只放了些书。

临出门时蒋梦瑶已经坐在了餐厅里，见他拖着箱子象征性问了句，听说要在学校住十天问他要不要吃个早餐再走。

"不用了，谢谢蒋阿姨。"他知道在这家里的规矩，主人的客气归客气，却是只能看一看听一听不能真接受了的。

"叫你留下吃个早饭，就吃呗。"沈耀说着从楼梯走出来，还穿着昨天那睡裙，胸脖上残留着大片他弄上去的痕迹，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面不改色地径直走到餐厅，在蒋梦瑶面前坐下。

李燃猛地僵硬在原地动弹不得，他几乎要忘了呼，就只能怔怔地盯着沈耀，任凭心脏快要跳出胸，他或许该庆幸奶奶已经出去买菜了不至于再让他死的更透些。

蒋梦瑶看了沈耀一眼，表情一闪而过地僵硬，却依旧以优雅的姿态吃完了早餐，临了才拿起餐巾擦擦慢慢开："晚上回来遮好一点，你爸要回来。"

"好的妈。'沈耀微笑着，听完握着钢叉的手猛地收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