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6.

李燃从一个陌生的房间醒来。

只有他一个人，沈耀不知去向。房间很小，四周都是白得晃眼的墙壁，依旧只有床对面有一块屏幕，但不知道是什么恶趣味广播里正在播放《回家》。

这几天的种种让他对此习以为常，只是简单环顾四周后等在屏幕前不再有其他动作。

他们的积分已经来到了80，只差二十分就能达到通关要求，结合昨天的经历来看最后这二十分定不会轻易让他拿走。

 

"亲爱的实验者，恭喜您已乘风破浪来到实验的最后一项任务，本次任务为奖励关卡，请选择任意一项完成。

实验者A:李燃   实验者B：沈耀

任务一：清除实验者本次实验所有记忆数据返回现实世界（90%实验者选择）

任务二：实验者用房间指定刀具刺穿心脏并返回现实世界

祝您生活愉快！"

括号内容看得李燃满脸黑线，他可能实在不懂这个像淘宝热卖的选项标注是种怎样的冷幽默。这看起来还真是好大一个“奖励”，对于那百分之九十的人来也确实是白送的二十分。

本以为不和沈耀待在一起他会纠结很久，但这次只是短暂犹豫后李燃坚决地按下了选项。

 

 

 

 

Day0.

 

"吊桥效应，也叫生理激发的错误归因，是指人误将处在困境中因恐惧或身心高度紧张而产生的生理反应归因于对同行人的心动，自以为产生了爱情，但可能一旦没有了那样的环境就会发现对方并没有那么大的引力，通俗地讲就是你们在高考前可能也会……李燃。"

桑夏轻敲了敲桌面："昨天学到几点啊这么早就犯困。"

趴在课桌上的李燃猛地睁开眼，突然撑起身捂住胸大喘起粗气，动静大得把其他人吓了一跳。

"你…不舒服吗？"李燃甩了甩头，看清对面是一脸懵的桑夏，又摸了摸还完整的胸，接着环视一周发现不是那该死的天花板和墙壁后愣怔住。

 

他回来了，终于。

"我没事老师，对不起。"他深呼了一气坐下，向桑夏投过去一个他自以为可怜兮兮的眼神。

胸似乎还能感受到余痛，不过几秒钟他身上就起了一层冷汗。离开前他选择了任务二，尽管不知道沈耀的选择是什么，但他也没想太多，只是觉着万一，或许，有那么一点可能，如果沈耀选择保留而他忘记了的话，他会觉得这样有些自私。

 

只是没想到匕首穿过心脏的感觉也会那么真实地保留下来，倒像已经死过了一遍。

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拿出来发现是金师傅给他发的短信，汤已经送到了让他下课去拿。摁灭手机前他瞟了眼日期，意识到不对劲。

9月23日，可他进入九号房的时间分明是25号，整整往前推了两天，不死心他还抬头看了眼教室电子钟上的日期，依然显示23日，合着时间非但没有流逝他还穿越了。

 

不过现在的他对这一切都接受良好，毕竟那种鬼地方都去过了再发生些什么怪事他都不会稀奇。

 

"李燃，沈耀还让你去送汤啊？是不是上次我们教训得不够，"江晴朗见李燃一下课就往外走连忙跟上去，"要不我们再给他……"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他语气冷淡地扒拉掉江晴朗搭在他肩上的手，快步往楼下走。

"欸，"没等他再说什么李燃已经一溜烟跑没影了。这人今天怎么怪怪的……他心里直犯嘀咕。

 

提着保温桶往教学楼去的路上李燃越走越急，越走越心慌，心跳突突的，手里也捏了一把的汗。他对周遭的一切感到很不真实，甚至不确定教室里坐着的是否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沈耀，他迫不及待想要确认一下。

"耀哥，十一班的那小子怎么又来了。"

李燃的视线越过班级里吵嚷的人群，定定地落在正收拾书本的沈耀身上。

看到那张熟悉面孔的一瞬他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沈耀抬起眼和他对视，然后起身朝这边走过来，神色漠然，他眼神一刻不离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沈耀好像又变成了那个他所熟悉又陌生的矜贵模样。

他想也对，选一才正常吧，忘掉痛苦还不用挨刀子，要不是害怕沈耀不小心昏了头……他就也选一了。可他控制不了自己硬要长在沈耀身上的眼睛，只是看沈耀坐在旁边喝汤，眼神压根没往他这里来他都有种莫大的安心感，他大概终于还是疯了。

"你…还好吧？"他突然听见沈耀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

"你怎么知…"

"你的眼神看起来快把我吃了。"沈耀冷着脸平静道。

"我，我没事……你呢？"李燃脸上一烧忙挪开视线，心里却已是止不住的雀跃，见教室里投来好奇的目光他不怀好意地瞪了回去。

"嗯，"算是默认，沈耀喝完擦擦将保温桶收好递过去，"下午一起走吧。"

他将餐具收好，然后看着沈耀摆出公式笑，大声道："谢谢你啊李燃，回去上课吧。"

 

李燃在夜深人静时被扯进卧室。

像是提前商量过一样，才刚把门落下锁他就急不可耐地把沈耀抵到墙上了上去，紧圈着腰的手用力得似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边手一边伸到衣服里抚摸脊背，仔细地描摹脊椎骨的形状。

李燃顺着唇到脖，在上面下一个扎实的草莓印，沈耀主动掀起睡衣下摆将送上去，他低头顺势衔住，灵活地在乳首周围打圈，又又咬的，直到肿胀成两颗水灵的樱桃。沈耀被得呼急促，化成一滩水似地虚靠在墙上腻腻地喘，却并不推拒，彻底放空脑袋将身体交了出去由着他在身上作乱。

"这里，还疼吗？"李燃了他的胸，唇上感受着心脏用力的跳动，他突然有了个很好的想法。

"不疼了…唔嗯……"被含住性器时他还是没忍住喘声，李燃宽大的手掌将他整个臀都包覆住，当成什么面点一样揉来搓去。龟头被柔软的刺激得发胀，而后又被整根入。

李燃希望他能舒服故而卖力地吐着，水挂在粉嫩的那根上晶莹一片。沈耀全然没尝过这般被温暖湿润的腔刺激的滋味，腿软到不自觉往下滑，没撑到李燃给他做深喉就哆嗦着射到了李燃脸上。

李燃把他压到床上，手上直接抹了把当作润滑往后穴里捣，沈耀才将将射过的性器没一会儿又颤颤巍巍地立起来。

"李燃…你进来吧，进来…"沈耀被手指插得不得心力，扭着臀就往前凑过去，眼里都染上一层媚意。"再等等…"李燃魂都要被他勾了去，差点就理智断弦提枪上阵，但他不能让沈耀太难受，依旧固执地完成扩张。他抬起沈耀一腿将硬到发疼的性器抵到穴，肉穴立即兴奋地主动上去就要接纳这个巨物。

"就…这么想要？"李燃咬着牙往里推，按理说沈耀现在这具身体还是未经性事的要更小心些，虽然身体的主人不一定这么想。

"嗯…想要。"沈耀红着脸点头，双眼迷离着像是说梦话。怎么这么可爱……李燃情难自禁地俯下身住他被亲得肉乎乎的唇，就连水都甜到发腻，下身一挺到底，顺带将一声呻吟回腹中。

穴里又紧又热，李燃撑着身体不紧不慢地顶弄，深深浅浅地舒服得沈耀直哼哼，像小一样。他几乎被李燃操化开了，身上每一处都酥酥痒痒的，像是点了火星子从后噼里啪啦炸到脚尖。

分明是生理上的第一次却好像过于默契，就像他们天生就该结合在一起。

李燃加大了力道撞得又深又狠，甜腻的呻吟止不住从沈耀里溢出，听得他耳根一红，身下那根更加收不住力地往里啪啪地顶。还好房子隔音有足够好，否则沈耀这声响任谁听了都得羞红个脸……当然只有他一个人能听。

已经往里头不知道插了多少下，沈耀全身都汗涔涔的，感觉侧腰和穴里都有些麻，腿根也酸痛到不行，又断断续续地从前端流出。但快感更让他不想停下，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更多，他用力地将肉臀往那性器上撞，整个人完全迷失在爱欲里。

他记不清那晚和李燃做了多少次，从被揉皱得不成样子的床上到他刻苦十几载的书桌上，再到四面环绕的落地窗前。他也不知道来多少东西，直到最后什么也射不出来了，整个人完全脱了力就要晕在李燃怀里，细密的落在他的额前，然后帮他整理好一切，和他说晚安明天见。

 

 

李燃这一整天都神出鬼没的不知道在忙什么，早上上了一会儿课就出去了，江晴朗找老雷告状却被告知他请了一天假。

再见到他已经是临放学的时候，却没穿校服，还不知道在哪整了一身造型怪帅的。

"靠，搞这么花哨，去约会啊？"李燃嗯了一声，没否认，角像被线扯着止不住往上扬。

"老雷你给他批假结果他去约会欸！"江晴朗转身就把他卖了。

"你懂个屁。"李燃从背后踹了他一脚，抬手跟雷鸣告别说了句谢谢。

 

他早先给沈耀发了信息说会在另一个侧门等他。其实他也不知道生日这天沈耀究竟去干嘛了，但是他记得那天是蒋梦瑶开车来接他的，他认为这和之后发生的事总会有些联系。

侧门这边没多少人，大部分是低年级的，沈耀见到他自然地牵了上去，没注意到角落里本意想看看是谁那么大本事让李燃整整准备了一天的主人公的江晴朗吃惊地捂住了。

 

"你带我就是来这里？"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沈耀又补充道，"我是说我以前来过。"

他相信沈耀只是单纯感叹一下没有别的意思，不过他现在能承受得起的餐厅的规格最高也就是这样了，就这还花了他前两个月修手机的所有收入。李燃大手一挥自割腿肉和沈耀狠狠饱餐了一顿。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李燃郑重地拿出个小盒子推了过去，是放首饰的那一种。

"求婚吗？"沈耀轻笑出声，"我还穿校服，不合适吧。"他抬起眼发现李燃正望着他出神。

"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李燃下意识地又把这土话说了第二次。

 

沈耀敛了敛表情，打开盒子，里面躺的并不是戒指，而是一个做成心形的小小的装置。

"你自己做的？"看得出来手工的痕迹，沈耀拿到手里把玩起来。

李燃点点头，他花了一整天其实就是在捣鼓这个东西，虽然大部分零件都是从其他设备上拆下来又拼拼凑凑的。

"这个可以连蓝牙，如果贴到胸上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他认真地向沈耀解说。

"哦……挺不错的。"沈耀点着头，算是对他的手艺满意。

"不过我做了两个，所以当两个互相靠近到一定范围内时，"李燃起身凑到沈耀跟前，捧过脸，将手里准备好的耳机塞到他耳朵里，"就能听见，我的心跳。"

 

扑通，扑通……

 

时间好像被骤然拉长，沈耀好像突然化身成他妈妈爱看的那类偶像剧的女主角，里每再说一个字都会吐出彩虹甜心泡泡糖。

偏偏他自己好像也这么觉得。

 

 

吃过饭后他们走到人少的街边散步，李燃一开始打算就在餐厅买个蛋糕但是需要提前一天预定，于是只能在附近的西点店里又订一个，正好吃完饭可以去取。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河边，李燃将自己的外套脱下垫在了地上，两人就这么面朝着河流席地而坐。

"李燃，其实今天我在家也能过生日，"沈耀不是傻子，他一早看出李燃一直在有意拖延时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李燃确实没撒谎，"我只是知道你今晚在家的话心情会很不好。"

沈耀点点头，没继续问下去。

差不多每年都是那个流程他大概也能猜到些，倒是李燃并不了解他之前的生活，还煞有介事地替他过了生日。

"谢谢你，"他舀了蛋糕放进里，松软的奶油在上化开，感甜腻腻的，但是还算不错，"李燃你知道吗？我初中之后生日就没吃过蛋糕了。"

李燃自是不明白的，他所知道的是每年奶奶和他家里阿姨都会提前好几天去订做几层的大蛋糕，可是作为主角居然没吃过。

"那…我祝你以后每年生日都吃蛋糕，"他也试着尝了奶油，腻得有些发慌，后知后觉还没唱生日歌就吃上了，连忙拿出蜡烛点上。

 

"许个愿吧沈耀。"他捧着燃起火光的蛋糕笑着说。

 

我希望……

沈耀虔诚地交握着手举到胸前。

他不敢许太远的愿望，他害怕事不如意，也害怕心有转机。

那他希望下一年生日的时候，也能和面前这个人坐在一起吃着蛋糕，然后许愿。

就这样一直到下一年，再下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