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知】扇骨

Description

本来是拿来当一个长篇的番外 单看也没问题

 

俊八提及

背景大概是 二战结束后  飞行员啵×国民党高层外籍军官刷

Foreword

 

1.

洪知秀和崔瀚率如愿以偿地回到了LA,国民政府还算不赖,贵金属足够充足,洪知秀和崔瀚率分到的也足够下半辈子不愁吃穿的生活了。

 

崔瀚率刚下飞机的第一句话是:“Joshie,我们在屋前种一棵松树吧。”洪知秀默许了,他想和崔瀚率在松树下接,是即使在炮火连天的重庆也看着星子提到过无数次的。洪知秀无法在人前表现出太亲昵的动作,只能点点头。

 

崔瀚率和洪知秀都不是那种拖拉的人,决定好的事立刻就去执行。买房也是一样,他俩刚开始意见不合,洪知秀想离他母亲的墓碑稍微近一点,这样出门散步就能为其献上清晨最新鲜的玫瑰。而崔瀚率希望找个安静点的地方,甚至是下雨时可以让洪知秀依在他膝上听雨落到草地的声音。最后,俩人觉得还是买在稍微清净的地方,一来不想引起人们的瞩目,二来有单独的二人世界。

 

搬完家具那天是个雨天,崔瀚率淋着雨摆好了最后一样家具——电视柜。洪知秀发现他头发打湿了,叫他过去擦干。崔瀚率乖顺地坐在爱人面前,睫毛一闪一闪的,像是抓不住的蝴蝶。洪知秀用毛巾给他略微擦拭了一下,弄到了半干,却还是有水渍的感觉。

 

洪知秀干脆就倚在崔瀚率肩头回忆起初次见面的场景。那时,崔瀚率刚刚进了军区的第三医院,伤情不算很严重,但还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他也并非专业飞行员出生,只是头脑一热响应了国家号召,阴差阳错的成为了飞虎队的一员。与洪知秀被美方特意派到中国监视蒋介石政府不同,崔瀚率是上层多疑一个黄皮肤办事不利来暗埋的眼线。殊不知,洪知秀同样接受到命令,盯紧这个混血的家伙。

 

洪知秀起身,他觉得冷了,需要一毯子,然后点起炉火取暖。崔瀚率却不让他去,他一把他拉住抱在怀里。他们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相拥。

 

 

重庆的轰炸一直很严重,木质结构的房屋时常被燃烧弹点燃,熊熊烈火中许多人妻离子散,崔瀚率还算幸运,医院是建在城郊,没有那么多机会被空袭。洪知秀也借着崔瀚率的名义在市郊安顿下来,国民政府也曾想过把所有外籍都搬到南山旁。只是总统在上面都稍显拥挤,只好作罢。洪知秀也忙于整理与美方的电报并做翻译,里面有些机密还得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拿出密码本对照才能知道里面的玄机。

 

崔瀚率因为伤病还没痊愈,就被安排在最里面。重庆辛辣的食物他是吃不惯的,虽然辣椒在战争也算稀缺,但胃在每次接受后翻江倒海,都在告诉崔瀚率他们不合适。洪知秀也同样如此,美式的食物里辣椒虽然也算常客,但是重庆这样的无辣不欢,他总觉得有些太过头了。所以,一回到美国,换上日思夜想的吃食才真正觉得乡愁得到缓解。

 

洪知秀摸了摸爱人微湿的头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我又不会去哪里,你怕什么?”

 

“怕你又不告而别地去冒险,洪知秀,你是知道你很像高档商店里陈列的折扇扇骨,易折易坏。稍不注意就会被失掉一角,虽也能用,但我舍不得。”崔瀚率把头埋在洪知秀的肩胛骨处,吮他熟悉的气味,寻找一丝安全感。

 

洪知秀知道他的担心,都是经历了战争的人,谁能没有经历过呢?他也曾在心动时,妄想着崔瀚率要是不是飞行员就好了,他也不是派驻异国的高官,成为两个普通人,在某天相遇,或许擦肩而过,可彼此相安无事,平安喜乐。但,他是啊,好庆幸他是,他遇到了崔瀚率。好幸运,他俩除了皮外伤以外,没有别的残缺,是个完整的人。

 

“一切都过去了。Verny,我们现在住在这里,就意味着新的开始不是吗?”洪知秀抬手摩挲着崔瀚率的五官,好立体他想。

 

“最大的轰炸那天我就在想,如果我还活着,我管他们狗屁教规,我一定会义无反顾地冲向你。”崔瀚率抬头,与洪知秀四目相对。

 

“所以,那天你下了飞机就像小狗一样向我跑来是吗?”洪知秀又是一笑。

 

“对啊。我好想抓住你,紧紧地握住。”崔瀚率就算历经了这么多也才是个二十出头的孩子,有些热血沸腾的话总能让洪知秀出人意料。

 

“你做到了。”

2.

圣诞节快到了,徐明浩写了信要来美国见他俩。他俩都同意,反正屋子也大,多些人多点热闹。门外的松树长势喜人,已经很好的在屋外扎根了。

 

崔瀚率去就近的商店买彩灯装饰圣诞树,回来没有带伞,雪下得很大,幸好路程并非很远。回来时,睫毛上都是带着雪的,洪知秀赶紧叫他进屋到火炉庞坐着取暖。

 

崔瀚率还未来得及摘围巾,雪也还没有化,洪知秀觉得他现在活脱脱一只北极熊,跟可可乐瓶子上那只一样。

 

“Verny,都说了没有彩灯也很好看。这么大的雪出去干嘛呢?”洪知秀去倒了杯热水递给崔瀚率。前几年的冬天都是在重庆度过的,许久没看到雪了,重庆的冬天是不下雪的。倒是秋季一直阴雨绵绵惹得人好生烦躁。

 

“但是明浩哥要来啊。”崔瀚率实话实说,“而且他还要带个孩子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领养孩子……”

 

“因为俊的遗书里告诉他要子孙满堂。”

 

徐明浩来的时候正好雪停了好一阵,太阳竟然鲜少露脸。徐明浩牵着徐思俊下飞机时,崔瀚率和洪知秀早就在机场等了一阵子了。

 

崔瀚率一下子就知道为什么徐明浩会收养这个孩子了。挺立的鼻子,硕大的双眼,眉眼间的几分傲气,活脱脱是文俊辉的翻版。思俊,思俊,徐明浩在用在他方式完成文俊辉对他的期许。

 

崔瀚率牵着徐思俊的手,洪知秀跟徐明浩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洪知秀问徐明浩安葬文俊辉的具体事宜,徐明浩说不急,他想带文俊辉回家。

 

徐思俊也不怯生,跟崔瀚率不久就熟络起来。崔瀚率发现这个孩子连性格都与文俊辉如出一辙,知世故不事故,他知道自己是徐明浩从孤儿院里领养的,却未曾提及半分。徐明浩从不要求他叫爸爸,而是直呼其名的称他作明浩。好像文俊辉从来不曾离去半分,一直与他如影随形。想到徐明浩抱着文俊辉骨灰罐痛哭的那一日,崔瀚率仍旧是心痛至极,失去爱人的苦痛他不曾尝过,也不愿设想。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行四个人就到了崔瀚率和洪知秀的小屋前。崔瀚率带徐思俊去要住的房间看看,那间房正好能够清楚地看到矗立的松树,徐思俊指着松树说:“Vernon叔叔,我们家门也有两棵树。”

 

“嗯?”徐明浩平日里也喜欢侍弄花草,只是树木这么大也不太方。崔瀚率好奇为什么徐明浩会在院里种上两棵树,松树一棵都已经让崔瀚率和洪知秀两个人手忙脚乱了。移植怕触及根须,浇水得挑准时机,种种问题都让洪知秀有时抱怨不如不要这棵树。

 

“明浩说这是纪念故人的。”徐思俊玩弄着崔瀚率和洪知秀提前买好的玩具,“他说两棵柏树的那道缝隙是女娲补天的石头也填不上的。”

 

崔瀚率不知道柏树对徐明浩意味着什么,只是它与文俊辉联系在一起就意味着永恒的伤疤。崔瀚率拍拍徐思俊的头,跟他说带他去吃热狗。徐思俊拜拜头说太冷了,Vernon叔叔屋子里暖和不想出去。崔瀚率说好,我们思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洪知秀和徐明浩在楼下饭桌前坐下,一个手里捧着咖啡,一个面前摆着茶。洪知秀先开打破寒冰:“这个孩子真的很像俊。”

 

“是啊,我去孤儿院的时候也这么觉得。特别是他在阳光下向我跑来的时候,我一时间分不清楚是在民国三十年的重庆还是自己身处台湾。”徐明浩抿了一茶释然地解释道。

 

“俊在信里提到过希望你‘子孙满堂’,这就是你践行的方式吗?”洪知秀不希望徐明浩一辈子背上文俊辉这把枷锁,文俊辉同样也是。

 

“不全是。我只是想下半辈子总得有点倚靠吧。既然他想看我子孙满堂,那我就好好活给他看。”徐明浩提起文俊辉眼底还是划过一丝悲戚,心中所爱一生挚爱不是说放得下就能放得下的,“这辈子我俩就是如此了。就像是我在台北庭院种下的两棵意大利柏树,那道隙子是女娲的补天石都无济于事的。”

 

“思俊知道吗?”洪知秀把咖啡放下。

 

“知道。但是我也没有完全跟他讲,等他稍大一些我再跟他仔细讲讲吧。”徐明浩又抿了一茶,“有些事一提就是痛不是吗?”

 

3.

 

送走徐明浩后,洪知秀和崔瀚率准备给家里来个大扫除。洪知秀不小心触碰到了电视开关边角,,吃痛地大喊一声,屏幕上播放着黑白的画面,是无聊透顶的情景剧。崔瀚率闻声过来,看到明亮的屏幕,还有洪知秀委屈巴巴舐伤的样子。

 

“Josh,没事吧?”崔瀚率去拿酒精和棉签。洪知秀坐在沙发上泄了气,他听完徐明浩的种种他莫名的恐慌充斥着内心,生离死别太过残酷,后走的人要用余生怀念先去之人。

 

崔瀚率也坐到沙发上,小心翼翼地替洪知秀上药。洪知秀仔细扫视了崔瀚率的头顶,发现了几簇发亮的白发混在黑色里。

 

“Verny,都有白发了。”他打趣道,用另一只手翻找爱人其他部位的白发,“要不要考虑去染一下。我觉得你应该挺适合金发的。”

 

“难道你嫌弃我了吗?Josh。”崔瀚率收好东西把它们在物归原位,又坐了回来

 

“没有哦,我比你大三岁呢。”洪知秀捧起崔瀚率的脸亲了上去。

 

崔瀚率却干脆在沙发上扑倒洪知秀,从唇到耳后,再到肚脐。只是,洪知秀叫停了这场快要开始的活春宫。

 

“到屋里去。外面的沙发不好清理……”说话都有些没底气,这样戛然而止的性爱是最为忌讳的。

 

崔瀚率也是好脾气,圈住洪知秀就往屋里抱。洪知秀整个人依偎在崔瀚率怀里,能听到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他害怕抓不住年轻的心跳,就像是抓不住在空中飞行的风。

 

当崔瀚率在床上第一颗扣子时,洪知秀突然问:“如果,我先走了你会怎么办?”

 

崔瀚率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认真与爱人的眼对视回答:“我会随你而去。”

 

“不,我也要你寿终正寝。我们虽然不能儿孙满堂,但你要像明浩一样过自己的生活。”洪知秀靠近崔瀚率鼻息喷在他脸上,好真诚的一个人,心里眼里都是他。

 

“我可能、做不到。”崔瀚率想进一步深入,“没有你我无路可走。”

 

“那我们就先把现在的路走好。”洪知秀了上去,滑入崔瀚率腔。崔瀚率睁大眼睛,迅速反应地去脱裤子。

 

他们把衣物一件一件地丢在地上,身体负距离接触。洪知秀满脸潮红地圈住崔瀚率的脖,他脑中闪过无数个场景:初见时躺在病床上的病怏怏样子;登上飞机时飒爽的样子;或是知道挚友离世悲伤痛哭的样子……种种模样都是崔瀚率,跟着抖动的频率,一幕一幕地走马观花似在洪知秀脑海闪过。他攀上了巅峰,头埋在崔瀚率的肩胛骨处,一抽抽的。他好像知道意义,类似于一个对于爱人的回答。

 

崔瀚率发现洪知秀失了神,讨好似的去讨。一声低吼,崔瀚率释放了出来,性器最终了白色的乳液,从交合处流出。洪知秀想起在重庆时崔瀚率穿着常服朝他笑的样子,一美式英语拉他回到故乡。

 

洪知秀抬起头去崔瀚率,他用行动告诉他,要不我们就活在当下,只顾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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