痣与性癖——第二次飞行
第二天我闻见闹铃睁眼的时候,李帝努的手正宛若候鸟趴在我的胸上栖息。
我狐疑地抬头瞟他一眼,他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劲,仗着自己有好看的痣迷死人,
笑颜灿烂地对我说:“早上好。”
然后候鸟使心用腹地捏了一把奶头,叫了一声鸟语:“你也早上好。”
(可恶啊……忍住!
李帝努!有本事去点掉你的痣!)
临我拖着散架的躯干出门前,有人像等食的萨摩耶一样,端坐在皱白的被子中,
露出可怜巴巴的神情,嚷了一句狗语:
“睡了我,不加个微信负责吗?”
(真是奇了怪了这早上,什么动物的语言都听见了,看来是没睡好吧。)
我迟疑了一下,扫了萨摩耶大人的二维码。
我其实不太擅长处理一夜情。
之前的痣美人,他们有些很懂事疏离,完成索取后就彼此相忘;
有些带着暧昧联系若干次,也就渐渐停留在了某次没尽兴的对话中。
这座城市的车水马龙仿佛按了快进键,肚子饿了去各种餐厅吃饭,大脑饿了去各种痣美人怀里吃饭。
这样才有功夫追上家乡亲戚的幻想——我在大城市过得很体面。
所以我猜,李帝努也会慢慢翻篇吧。
谁知道这位痣美人和他的杰出性器一样,在我的对话框异常坚挺活跃。
“今天能早点下班吗?一起吃晚饭吧。”
“今天喝一杯吗,我家冰箱很多存货。”
“今天带了上次提过的茶叶,给你祛湿气。”
“今天忙吗?一起探索下人体奥秘吗?”
“今天嗓子还疼吗?我买了一点药拿给你。”
“今天有空吗公主陛下,我刚健身完……是你喜欢的肌肉。”
“今天还是带鳗鱼饭给你吃吗?我睡衣还在你那吧。”
我对好多个“今天”,有好多种心动啊。
明明可以像深海鱼一样擦身而过,李帝努还是主动向我游来了。
每次都载着那颗痣,背负了一个我不能拒绝的礼物,我就只好一次又一次地收下他。
李帝努,做爱还做饭,扔我的还扔垃圾。
一直到我的房间里充斥着他的气息,一直到我敲亮手机屏幕就在等待他的未读消息。
甜蜜变成了烦恼——我发觉我有在……很喜欢他、很依赖他。
作为固定炮友来说,李帝努完美到极致。除了在床上波涛滚滚、正中靶心,
还在日常中对我细水长流、体贴关心,导致我产生了认真的沦陷。
这是个危险的信号,我对于没有纽带的关系在患得患失,我对于有理由不发生的事情在疯狂期待。
根据Amy姐和我的八卦网络,试图从性伴侣走向恋爱伴侣,十个有九个都会落于自作多情。
如果李帝努单纯只是个温柔的人,对他的每一个炮友都如此好呢?
如果我们的时间有一阵子配不上了,他就会有别的炮友了呢?
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先被淘汰出局,只允许我先放弃战斗资格。
“拜托拜托,今天不拿就超时扣费了!”
Amy姐忙不开身,临下班无事的我去一楼丰巢帮她拿快递。
输入取件码,揣着纸盒子转身,我猛然看见对面咖啡馆的李帝努正在给一个戴着漂亮耳环的姐姐打伞,
她的手挽着李帝努的胳膊。而在差不多三十六个小时以前,这个胳膊是给我枕着的。
我靠在上面的时候还贪心地摸了一把,感慨我真是好命。
耳环姐姐好像是责备了一句李帝努,他讨好地笑着,那颗痣像一颗星星躺在月牙笑眼旁。
一颗来自于遥远光年的流星,划过了我的天空,最终还是要去其他星系。
到六点了,写字楼的灯一盏一盏地暗下去。
没有头顶法式吊灯的照耀,我在他们的恋歌画面前暗了下去。
我第一次意识到,没有资格失落的人在失落,是多么难受的事情。
我一直都以为我们至少算是固炮,高频率的联系让我忽视了——我们都有可能不用汇报地与别人见面。
哪怕是正经情侣,在没有面对面的时候,都有机会接触别的心动。
下班离开的白领们像是随波逐流的鱼群游走,而我独自被搁浅在了原地。
哪怕只有今天也好,不想再跟着大家游了。
卡在喉咙的情绪,不能吐出来,也咽不下去。
在我整理好自己后,轻轻地把快递放在Amy姐桌上,还在接电话的她对我点头一笑。
手机屏幕在这时亮起来:
“今天周五啦!晚上还是我去你家?”
“今天项目中期检查要加班,算了吧。”
(我撒了第一个谎。心跳开始加快。)
“好的,注意休息。那明天周六我买点骨头汤带去?”
(又在越界了,下了床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暖意融融?
我委屈地胃都要疼了,还吃你的骨头汤?把我的骨气炖了都不可能!)
我深了一气,斟酌了两下,还是发出去了一份死亡宣告。
看似是对我们的关系,但更像是对我的:
“不用了,以后都不用了,我应该最近要跟这个项目都挺忙的。”
他没有回复我。
下班了,我突然变得没有地方可去,我的枕头有我们密语的痕迹,李帝努把我的家变成了我们的家。
Amy姐也下班了,她刚完成一项大任务,急需发泄;我也刚解决一个大人物,急需治疗。
我又和Amy姐约在了酒吧,我妄想找回一个成熟的都市丽人应有的形象。
每天都黏在一起,Amy姐通晓我的心思,拉着我的手在超响的电子音中抗争大吼:
“没关系!找下一个痣美人就行了!!!!!!!!”
是啊,找下一个痣美人就行了,从来都是这样的啊,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呢?
Amy姐给我点了高浓度的伏特加,在苹果汁的加持下,喝下去完全没有不适,只会慢慢在后劲里把我打晕。
天旋地转地到了楼梯间,猛然看到一脸倦容的李帝努,我还心想我的酒量怎么可能会出现幻觉?
我上前去摸他的痣,确认这真的是李帝努。
他一面抓过我的手、放在他的手里揉搓加温,一面愠怒地质问我:
“你用酒精加班到半夜的吗?”
我瞬间心酸到了极点,先扁巴了,是谁让我难过喝醉的呀?
他也软了下来,把我搂进怀里,帮我把凌乱的发丝理到耳后:
“为什么撒谎了呢?为什么要把我推开?”
我好怕摊牌,我好怕去奢望过于美好的东西会被反噬。
我只能无言地去他的痣,希望这点讨好能够让他不再追究。
李帝努失了耐心,也懂得了我的逃避。
他勒紧我的腰,躲开了我对痣的思念,然后掐着我的下巴:“不说话就亲死你。”
他发狠了般咬我的唇瓣,用草我的,有节奏地顶进来,把我的酒精残余检阅个尽。
我的一直张着,任凭他肆虐地在里面扫荡。
分不清两个人的水顺着角流出,我却还想要撕扯得更深、想要溺水在李帝努的浇灌里。
因为比起贫瘠地去折磨想念李帝努的味道,我宁可泛滥成灾到地球失衡。
我是真的因为李帝努疯了吧。
感受到我没有抗拒,李帝努不再掐着下巴,而是掐住了我的胸,把我的奶子浑圆地握在手里揉碎拉扯。
我感到胸脯底盘都被拉得发痛,可是那也没有失去李帝努心痛。
这种痛觉只让我更加兴奋,连带着对他的都打开了。
我对他已经没有可羞耻的了,我大胆地娇喘起来:
“嗯……啊……帝努老公……”
他仿佛很受用这个称呼,将性器隔着牛仔裤顶在我的下穴。我的妹妹也哭了,缓缓流着认主的泪。
要是我不赶紧准了她和小帝努的婚事,随时都要我荷尔蒙爆发世界大战。
为什么就是对李帝努这么有反应?
我愤恨地去摸他的腹肌,棱角线全部都胡乱抓在手里,全部都记下来,全部都占有,至少此时此刻。
我还要去抓他的大鸟,审判这雄性产物越来越长大的罪恶行径。李帝努被碰得舒服闷哼“呃宝贝……”。
他又隔着牛仔裤猛撞了我两下,我们霎时都被一种熟悉的预感刺激得不行,现在不做更待何时。
李帝努直接在楼梯间把我的牛仔裤给了,用力往下褪到了小腿,裤子也委屈地蜷缩挂在鞋面上。
我也不甘示弱,在解他裤子的时候想着必须要惩罚他,害我有了那么多分神的思绪。
在成功拉开裤子的刹那我就含了上去。
“啊——!”
我是第一次对李帝努用,他有些意外地一缩,却被我喉咙向前靠得更深。
“斯……宝贝这是在楼梯间。”
他越害羞我越满足,一个总是温冷静的人慌张了,我才能感受到他的爱意与失控。
我尽心尽力地去吐他的性宝贝,还要小心翼翼牙齿不磕到他,因为性宝贝在我的腔里实在太满了。
烟云散雾的眼眸、星光点月的美人痣,就那样真诚地注视着我、融化着我。
李帝努用一种走失小狗刚找到家的腔调说: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感觉我的良心都放在了《月光骑士》的秤砣上,一称,两边的天平剧烈摇摆。
阿米特说:“这人不爱惜漂亮小狗!速速惩戒!”
我垂下眼皮,鼓了鼓微薄的勇气,移开唇。他立刻来摸我的头,状似鼓励。
我冒着一别两宽的风险,向他摊牌:
“虽然说出来你可能会觉得荒唐,但是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很喜欢的那种。
我一直不知道你对我是什么感觉,你对我太好了,可是我不清楚我是什么身份在接受。”
他的眼神透露着担忧,伸手来擦我角的水,继续聆听着我的心声。
“我能理解大家都有很具体很沉重的压力与生活,如果只是作为调剂品陪伴......
对不起,我已经情不自禁地越界了。
为了大家都良好的关系,我需要拉开距离。
更何况你......可能也有别的选择,你只需要放弃我就好。”
李帝努听得一头雾水:“我的选择从来都只有你,我对你也是认真的。”
这下轮到我迷茫了,质询地望着他。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把我推开了吗?你根本不知道我多喜欢你呢。
如果由性关系开始恋情,让你感到不安,我非常抱歉,但我好像有点无辜?
我那天晚上被你谈笑开朗的样子引,可我不知道怎么靠近你,我只感受到你要想吃了我。
宝贝你要什么我都会当场捧给你的,但也只是对你这样。”
我心底的酸楚汹涌顿时化成了沼泽,吐着泡泡平静下来。
我张开双臂去抱李帝努,他也温柔地回抱着我。
我又去咬他的痣:“那傍晚挽着你的女人是谁,休想蒙我。”
李帝努更加发笑了:“我姐啊,亲姐姐。你看到了吃醋了吗乖乖。”
我堵他的,亲他一两三,好了不许再说了我也知道自己有点多疑犯蠢了。
他也如数接下我的无理取闹,然后把我带进屋子,用一室旖旎来结束今晚的闹剧。
@2Pri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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