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 Reve le 31 Mars(左右盲)

难以想象,我真的爱了这个男孩很多年。后来我应该是病了,每天早上醒来都会见到他悲伤的眼睛,他说,早安professor,我是beomgyu。然后他把无框眼镜递给我,运气好的话,我会想起来他是我恋人的事实,但大多时候我只是看着他,看着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感到陌生的热潮涌进大脑。很奇怪,我会说,您好,beomgyu。我好像对您一见钟情了。

beomgyu拉着我躺下来,这很正常,professor。他凑过来我,唇干干的,于是那团尖得很慢,蓝色的爱意从逐渐湿润的唇缝渗透进来。我是您的爱人。

beomgyu是我的爱人,我的学生。

很久之前我们甚至一起征服过欧洲,小半个月,beomgyu拿到驾照的第一个半年我们去了匈牙利,去了德国,去了意大利。说起来很好笑,他的驾照考了很久,倒不是因为这个男孩是个笨蛋,而是因为他爱睡懒觉,而我太爱他,只能纵容他。

风很大,头发被吹得向后摇晃。他命令我举着DV机,这里是2xxx年的beomgyu,我说你好,我是他现在的恋人。他单手控制着方向盘,我们把戒指合在一起展示给镜头,好像这样做,爱就永远是一整块自由。这是他无声的抗议,他想说,不,professor,你不仅是我当下的爱人,我们会爱很久,永远地爱下去,爱到这路的尽头——这路是有尽头的,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实际上这些事我很早就做过了,我爱过的感情早早变质,可是这个男孩,仍旧是那么新鲜,像洋流一样活动着,我爱他。看着他的笑容,我明白,我爱他。

beomgyu的是另一个性器官。第一次撬开他的时候,我想,真可怕,没有人能抗拒在这里施暴的。我得很凶,直入,他的身体是如此迷人,穴里含着漂亮的。他的鼻尖温润,含着湿气,好像在哭,又或许是太兴奋,于是带上细碎的鼻音,眼睛也是湿的,半阖着水,任何地方都是湿的。我下去,在他的胸前亲,这里原本应该挂着一个十字架,有时候我感觉自己是他虔诚的教徒。更可怕的是,他比我想象中更爱我:起初我以为他只不过是爱年长的荷尔蒙,爱我鼻梁上的镜框,爱我不动声色地告诉他,宝贝,亲爱的,没关系,这没什么。爱在我工作的时候坐在地毯上给我,我捏着他的下巴说,够了。beomgyu抬起乱糟糟的脑袋,把盛着的面卷进里,啊,您射了。表情得意。

professor,我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抽出桌面上的纸巾帮他擦,还有自己那根半硬的性器。请讲,beomgyu。

my wet,他又了一下头部。

于是我把他抱到床上,安全套在枕头底下,润滑也在。我太想和您做了。他用湿掉的来蹭我。

我们做爱,我翻来覆去地操他,直到他说,崔然竣,够了,别弄了。我讨厌你。

希望您在看到课程论文评价的时候也能这么说,beomgyu。我过去,阖上他的眼睛。他真的累了,抱着我说一大堆话,譬如这是不对的,professor,您的高分和低分给的都不够公正。在批判一会之后仿佛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用混乱的语言体系弥补着,我爱您,我爱你。

我真是疯了,正经了大半辈子,可我爱他的这种混乱爱得不得了。他的衣服被脱掉一半,被褥踢得七歪八倒,地板上是我们的,我的领带,他的袜子,台灯昏暗温暖。我喂他喝水,崔杋圭小小地咽,水渍从他的角流下去,脖,锁骨,然后是胸前。

我又了下去。

可现在我不记得了,这些事情,被我抛在病魔的身后。我们都战胜不了病痛,我在他眼中曾经是举手投足颠倒众生的成人,如今却把爱忘得一干二净。我比他年长的这些时间,引他的那些特质,仿佛都是命中注定的。

崔杋圭接受了这件事。

对,人的衰老有预兆的,就像人的能力是有尽头的。实际上年龄并不代表什么,我不是衰老了,而是病了,为了描述这种病理,我想给它一个衰老的理由。

beomgyu在厨房里做厚蛋烧,鸡蛋一块一块叠起来。他说崔然竣你真的傻了,但很不幸,我还是很爱你。

你做得很棒。我在他身边抱着手臂,看了一会,走到他身后偏过头他的耳朵,侧。

他有点飘飘然,之前你最爱给我做这个,现在轮到我…做给你了。

其实我不记得了,我只能遵循着身体记忆,他,细碎地。

beomgyu把厚蛋烧盛进盘子里,转过身来,我们接。他哭了,里有淡淡的咸味,鼻子湿湿的,眼睛也是,感觉很熟悉,但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想是因为之前我也这样他。

我把他放在料理台上,揉他下面的肉缝,很湿,任何地方都很湿。

他被我弄得受不了,直接踩在料理台上,摆出一个欢迎来操的姿势,双腿大开。进来…快点进来。

顶进去的触感太熟悉了,我被他夹得很爽,但更多的却是爱欲,想一直给他,永远给他。之前我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情操他。我在学习这种情绪,把记忆一点点掏出来。

做完之后我们坐在浴缸里谈了很多事,其实我没变,他也没变,所以事情很简单,恋爱可以重新再谈。但是。他说,professor,我性格很差,您之前花了很长时间才爱上我。

我有点好笑,可我第一次见你就爱上你了。即使明天早晨我会忘记,或者我会想起所有事,都不会改变爱你的事实。

他说他从来不知道这件事,他很高兴,但没想到是在我病了之后才知道。

我决定再也不向他隐瞒任何情感。

第二天运气很好,起床之后我记起了很多事。beomgyu,我抱着他亲,太好了,我还记得爱你的事。

最后我还是忘了他,先前已说过,我是病了。在某个清醒的早晨,我说你走吧,我的爱空落落的,我不知道自己爱的是谁,我只知道爱他已经是习惯,他爱吃鸡蛋夹培根的那种俄式薄饼,他爱这个世界,他很漂亮很可爱很帅气,他就是大家都会爱的那种男孩,就和您一样,beomgyu。

崔杋圭看着我,然后第一次哭了起来,这么多年以来他只在两个情况下掉过眼泪,一是父亲的葬礼,二是我们做爱。

我的心脏很痛,一个久远的声音撕裂着它。他说你真是个,你和你的病应该一起去死。是。我回答他。但我不能这样,我把beomgyu的脑袋揽进怀里,我想我爱他,真的很爱他。但爱是什么,眼泪又是什么。

我得不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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