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房子是朴栖含租的，集训结束回来第一天他就认真打扫了卫生，朋友们说要过来帮他庆祝，提前搬了好几箱啤酒放进冰箱。

     平时独处的空间显然坐不下这么多人，有人干脆直接坐到了床上，举起芝士披萨的托盘开始分食物。

     训练营的一个月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分贝渐渐控制不住，朴栖含检查了窗子，示意减小音量，如果吵到房东就会被强行喊停。

     有人问到了接下来两年的打算，朴栖含闷声干了一杯酒，说准备多看一些书，服役结束就去找适合的剧本。

     都是曾经或现在圈内的人，闻言不置可否地碰杯以表支持。朴栖含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不时亮起，坐在最近的那个人看到后递了过去。

    “朴宰璨，是那个和你搭档的后辈吧？”

    “嗯。”

     朴栖含划开手机看了一眼对方发过来的内容，伸出手指示意周围的人安静，他要听语音。

    “所以说是在交往的程度了。”

     离他最近的那个朋友用唇语朝其他人八卦，添油加醋地分享自己偷听到的内容。

     “嘘。”

     朴栖含抬手制止了朋友的行为，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手机锁屏。

    “什么呀，有什么不好意思回的。”

    “听说在追你，是真的吗。”

     “没有的事。”

     朴栖含笑着摇头，起身去床头柜拿碟片，按时间刻录好的综艺，聚会的不二选择。

     蹲下来调设备的时候看到放置在柜子上的皮肤药，不动声色地收到了抽屉里。

     后半夜聚会接近尾声，朋友们三三两两地躺在床和沙发上，依次帮他们盖好了被子，朴栖含拿起手机躲进了厕所。

     新的消息，隔了两个小时发在了之前的语音下，半干的头发，俏皮的锁骨，隐匿在镜头之下露出了一半面积的纹身。

     是洗完澡后的自拍。

     呼…，朴栖含深深了气，反复播放对方之前发过来的语音，斟酌再三回过去了四个字。

     “早点休息。”

     第二天所有人商量去爬山，位置离得不远，穿上和拖鞋的一群男人就这样不修边幅地出了门。

     上传到ins上的合拍里几个人手中还拿着矿泉水瓶，交往过的弟弟不计前嫌地环抱着自己，就像当时一伙人大学时期去上网那样随。

     运动不像做别的，不出片刻众人就囔囔着在山脚下的潭边休息。头顶的太阳很刺眼，朴栖含却觉得很放松。

     提前回归普通人的生活，即使不刮胡子也无人在意。

     “所以，两人真的是前后辈的关系？”

     同行的人还有在打趣的，朴栖含往那边看去，点头。

     “看来我们演得很好，你们都出不了戏。”

     话音还没落，手机又提示有消息传来。

     “哥玩得真开心。”

     不动声色地了唇，朴栖含回过去了一个微笑的表情。他对着溪水拍了一张照片，阳光照射下金灿灿的水面。

     “有空到这来玩。”

     他省去了关键的主语。

     对方发过来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还不等他回复，被身边朋友抓包。

     “还说没交往来着。”

     前任也看过来，笑眯眯地看热闹。据说比我们小很多，真的是很可爱的小朋友。

     朴栖含挑了挑眉，想争辩几句但又忍住了，用牙齿勉强抵着腔内壁

     “你们不要乱说。”

     “没有乱说，一看就是你的菜。”

     前任直视着朴栖含的双眼，无比笃定。他大概是忘了这个话题其实并不适合讨论，以他目前的身份。

     当然先提分开的人自然可以在对话中游刃有余。

     朴栖含耸了耸肩。

    “人的没有终点。”

     他突然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在那个杀青夜晚，杜桑甜腻的香气催发着离别的不舍，半推半就地配合着对方的索求赠予了一场成年礼。

     朴栖含回想起那个年轻的孩子因害羞逃跑的背影，开始反省自己为什么要自恃清高。这样发展下去有些可怕，声声说要好好照顾的后辈，因为这一次的过线行为，成了三缄其的存在。

     来自小八岁弟弟的笨拙追求，好像知道自己优势在哪里。充满胶原蛋白的脸颊，笑起来反射着健康弹光泽。曲线诱人的腰身，只有两人才知道的暗语。

     如果答应了就好像成为了拐卖心智不成熟小孩的不良青年，从道德方面说不过去。

第二章

     回家路上好友们各自分别，走到最后就剩下前任跟着自己。

    “上楼坐会？”

     自然的开场，还不等回答这位比朴栖含稍矮几厘米的模特弟弟轻车熟路地走到了前面。

     家里只剩下几罐拉面，但吃完拉面再走这样的话说出来就会有更奇怪的意思。不过对方显然就是这种想法，他眼睁睁看着他拉开了床头柜，翻找片刻后失望地撇了撇。

    “没有了？没有也行。”

     身上外套被视若无物地拉开，两人之间的空气异常安静。

     前任跨坐在朴栖含腿上，拿过他的手代替自己往上撩起了衬衫。平坦精瘦的小腹没有一丝赘肉，凹凸有致的线掌下是熟悉的肌理。

    “摸我。”

     一边将头靠在朴栖含的肩膀上，细细碎碎的刘海扎到敏感的上，很痒。

     朴栖含突然想起那晚，朴宰璨宽大卫衣下有一点肉乎乎的小肚子会随着自己的动作不断抖动，想象之外异常修长的双腿，在受不了的时候紧紧夹住自己的腰。

     不可能存在共同点的，他想。

     短暂的一秒钟，安静得有点尴尬。

     因为良久都没有等到动作，前任觉得太奇怪所以抬起了头，这样正好以极近的距离跟朴栖含对视了，他发现对方也正注视着自己。

    “什么啊。”

    “看看你那表情，像在做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不是说了单身吗。”

     有些不爽地撇了撇，这位有着良好修养的前任弟弟还是安慰地拍了拍朴栖含的肩膀。

    “有心事啊。”

    “有什么心事。”

     朴栖含有些捉摸不透这位前任弟弟的态度，明明分手的时候走得非常干脆，却又在最近这段时间疯狂地联系自己。

    “你这么酷的啊。”

     想起电话里他用又低又深沉的声音叫自己的名字，亲密地喊栖含哥，他觉得对方是不是受到了什么精神上的冲击。

    “不能维持这关系，不管怎样。”

    “那你对复合有想法吗。”

     莫名其妙的问题，朴栖含看了对方一眼，但很明显问的人并不在乎答案，正从厨房拖出烧水壶，真的从壁橱里翻出两盒拉面准备泡着吃。

    “装作听不见哥的话？”朴栖含往厨房走去，边走边拉上了裤子拉链。

    “要是你接受我的提议，复合的话。”

     好像在说加醋或加辣椒油那么简单。朴栖含看着对方漫不经意地拆开泡面包装，将开水倒进去。

     朴栖含觉得荒唐，提分手的是他，说要继续做朋友的也是他，偶尔相约做一些成年人的事反倒像某种合作，怎么突然要打破常规？

    “别紧张，你看我现在什么都没做。”

     前任弟弟盯着泡面盒出神，他的身材很修长，188的个头说不算娇小，宽松的衬衫下面的双腿好整以暇地交叉放着。

    “先把裤子穿上。”

     朴栖含帮忙拿来裤子，对方没说什么就接过来穿上，平静地像刚刚解决完生理问题。

     但是明明两人还没开始做。

     出门前贴心地将垃圾收拾好，用过的碗筷也洗干净放到了架子上，见朴栖含在门等自己，前任潇洒地摆了摆手。

    “不用送了。记得那种东西还是要准备一点。”

     看着关上的房门，朴栖含松了一气。

     他掏出手机，前任刚走就发来信息。

   “门遇到个慌张的小孩，看到我就走了，是来找你的吗。”

     附带一张抓拍的照片，糊得看不清人形，头上的鸭帽倒是很清楚。

     还没等放大确认，又一信息过来。

    “好像流眼泪了，需要我去看看吗？”

    “不用，你路上小心。”

     这次回得倒很及时。

     确认前任走远后朴栖含打开房门，他很确信很快会有人过来。

     果然在黑暗中等了五分钟，一个里面穿着打歌服，外面套着宽大棉服的人就出现在了朴栖含面前。

     即使戴着鸭帽也遮挡不住的受伤眼神，晕掉的舞台妆衬得眼角红得像血。

     哭过。

     朴栖含很确定地这样想，他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确保自己穿戴整齐，却还是觉得在对方审视的目光下一丝不挂。

     因为是牺牲了宝贵的休息时间撞见这尴尬的事情而无措到颤抖，朴宰璨站在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进来吧。”

     朴栖含让出了位置，示意对方不要像只傻掉的鸭子一样迈不开脚。这种事情应该是做了亏心事的人才会被吓一跳吧，朴栖含觉得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坏事。

     门刚关上就被拖去了沙发，正在解拉链的手因为看到敞开了一半的天安门而顿住一秒。

     该死，先前没拉上去么，朴栖含忍不住也看了一眼。

     预想中的对话并没有发生，犹豫一瞬之后裤子还是被轻轻拉开。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朴栖含自知说了一句很无用的话，但还是觉得有必要在这里做一个提示。

     修长的手指缓缓地靠近，稚嫩地抚摸起的。朴栖含是有充分的躲避时间，只是他被刺激的紧张感钉在了原位。

     他内心深处是在期待接下来的事情。

     唇上的唇釉还没擦净，正大张着准备含进手里的巨物。

     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朴栖含看着对方小巧的下巴，努力吐而鼓起的脸颊。眼睑下因缺乏休息出现的黑眼圈，消瘦的苹果肌透着疲惫的暗色。

     只凭借着这视觉刺激朴栖含就有些喘不上气，再加上双腿之间的这个孩子讨好地太卖力，黏黏糊糊的声音让他涌起蹂躏的兴奋。

     里包不住的湿答答地流到了大腿间，朴栖含很想将顶到对方的喉咙深处，但现下也只能缓缓挺动着腰，咬牙将自己的性器贴着对方的腔内壁摩擦。

第三章

     不动声色地将手放到了朴宰璨的后，轻轻抚摸着耳廓又温柔地揉捏着耳垂，他知道对方在悄悄抬眼观察自己，但他没有低头去看。

     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他不知道要如何扭转两人之间的设定，好像朴宰璨总是默认自己需要做的事情是讨好，连呼都不敢用力。

     “气。”

     “慢一点，记得呼气。”

     好像在教一个孩子如何去做坏事情，朴栖含有些惭愧。

     他专注地看着身下小孩的发旋，原本蓬松细软的发质被喷了很多发胶，有点故作成熟，不知道是经纪人的想法还是自己的意见。

     寂静的室内只开了一盏橘色台灯，光影投到朴宰璨的鼻梁上，朴栖含聚精会神地看着，突然跟对方四目相对。

     朴宰璨突然站起了身，开始脱自己的裤子。

    天气很冷，却只穿了一裤子，当放下一裤管伸出的长腿时，朴栖含发觉自己的呼都开始变得粗重。

     这比被含在里还要更接近催情，老实而言朴宰璨并不擅长，大概是因为缺乏经验的缘故，他总是吃力又痛苦。

     但脱裤子就不同，这是一种无声的邀约，主动权到了朴栖含这里。

     “腿张开。”

     他在食指上涂抹好润滑液，一点一点挤进窄小的入。

     滚烫湿黏的内壁紧紧附着他的手指，缓慢地抽动着，感觉到空间的富余后再加了一根。

    另一只手去床头柜里翻找。

    忘了，那里已经没有了。朴栖含想起，进训练营之前就做好了苦行僧的准备，所以清理掉了一些自认为用不上的东西。

    没想到这一段复杂的关系竟然维持到了现在。

    上一次是杀青时，可以有万种理由解释那一次行为。比如入戏太深，头脑发热，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可以有少量的不理智行为。

    但时隔这么久，理应冷静下来的头脑，为什么又被牵着鼻子走。

     朴栖含不小心挠刮到了内壁，朴宰璨痛得抖了一下，这才发现对方的失神和打算停下来的意图。

     如果朴栖含这个时候抬头，就会看到身上这个孩子哀怨又羞愤的眼神。

     但他没有，并且默默抽出了手指。

     “可…可能很久没做了。”

     “嗯？”

     “不用在意，宰璨不疼。”

      还以为是嫌弃自己技巧生涩的缘故，朴宰璨立即站起身，中止了。

      坚硬如磐石般的正虎视眈眈地树立在腿间，朴宰璨单手握住了它，件反射般觉得穴开始产生撕裂的疼。

     他没有给朴栖含反应的机会，对准入直直坐了下去。

     看似完全无法融入巨物的穴，实际上曾有过无数次进出，勉强经受得起粗大性器的摩擦。

     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但压抑的痛呼却依旧从紧咬的唇缝里泄出。

     “呃，放松。”

      痛苦的还有朴栖含，他感觉到自己的下体仿佛被折断了一般的疼，用手托住朴宰璨的，试图将疼痛的根源暂时拔出。

     只是就已经用上了全部的力气，勉强维持着站立的姿势，朴宰璨的双腿都在打颤。

     “好了…来吧。”

     协助慢慢坐下，朴栖含感受到自己正慢慢经过狭窄的通道，他将自己的分身推到了根部。

     朴宰璨的眼睛半眯着，双手乖巧地搭在朴栖含的肩膀上。虽然是骑乘的姿势，却木讷得不敢动弹。

     叹了一气，朴栖含抱起宰璨躺倒在了沙发。举起他的一腿，将上半身紧密地与对方贴到了一起。

     他感受到朴宰璨的心跳得很快，但是并没有看他。

     身下的小孩仿佛又开始羞涩，抬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紧紧相贴的胸因为沾满了汗液而变得粘腻，发出暧昧的水渍声。兴奋的快感麻痹了大脑，朴栖含一时忘了要收敛力度。

     攀附着胸的双手随着朴栖含的动作而不住滑落，汹涌而来的快感，朴宰璨没法均匀地呼。

     无意识地半张着喘气，仿佛一上岸很久濒死的鱼。

     他无力地将身体交由朴栖含支配，瘦弱的身体起起伏伏，连续不断的呻吟逐渐变成了小声的啜泣。

     看着这景象，大脑像被一道闪电射过，朴栖含突然招架不住，终于轰然溃泄于朴宰璨的体内。

     朴宰璨眨了眨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

     看着他这样子，朴栖含低下头轻轻啄起他的眼皮。

     “等下可以跟哥一起睡吗。”

     “不然你还要去哪里？”

     “我以为我们这样的关系，等下我要自己回家。”

      朴栖含看了一眼宰璨，对方正双手攀附着自己的，誓死不会松开的模样。

     “哪种关系？”     

第四章
     问题的答案对两人的未来没什么影响，但是既然对方心里有一个界定，朴栖含还是很好奇。
     “不知道。” 
     “不知道？”
     “这个答案要哥来给不是吗。”
     朴宰璨说着站起了身，从茶几上抽出几张纸叠着捂在了缝隙处，维持直立的姿势觉得差不多流完了，弯着腰找踢到茶几下面的拖鞋。
     朴栖含看了一眼圆润的，没忍住抓了一把。
     “哥如果很闲的话就帮我找拖鞋。”
     该死，好像是被利用完就闲置在一边的情趣用品。朴栖含还是听话地蹲下来用手帮忙摸拖鞋的位置。
     终于在茶几下面找到了，朴栖含抓起对方的脚帮忙穿鞋。
     明明和自己的尺码差不多，看上去却很秀气。每个指头的指甲都被圆润地修剪整齐，握在手里微微泛着粉色。
     朴宰璨任由朴栖含握住自己的脚，看着这个人跟研究稀有生物一样研究自己。
     “咳咳，去洗吧。”
     意识到，朴栖含将拖鞋套在脚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帮忙调卫生间的热水。
     虽然这样想不太好，但朴栖含总会暗自觉得，帮忙清洗内道的时刻自己就像一位尽职的哥哥，在教家中年幼的弟弟如何护理好生理健康。
     这是刚才用过的。
     脑子里会产生这种奇怪的物化想法。
    “好了，哥去帮我拿下浴巾吧。”
     朴宰璨揉了揉眼睛，疲倦地打了个哈欠。
     逐一接过洗漱用品，朴宰璨拉上了浴室的门开始洗澡。格挡的玻璃并没有做模糊处理，水雾之下的身体让朴栖含站在外面欣赏了很久。
     所以这位后辈是在追自己吗。
     被朋友们问起很多次问题，暂时没有答案。
     朴栖含决定无视掉脑海中的声音，他想趁着朴宰璨还在洗澡，把床单换成新的。
     睡衣是同款，XL和L，两个人并排靠着床头看手机。
    “哥的初恋在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朴栖含正在用手机回着工作邮件，漫不经心地重复了一遍对方的问题。
     没有得到答案，朴宰璨伸出脚点了点朴栖含的小腿，示意认真回答。
     他的眼睛盯着朴栖含，那眼神仿佛在说，好好想，这个答案很重要。
     “可能是幼儿园跟邻座女生抢巴达兽的时候。”
     “这么早？”
     洗掉发胶的头发很柔软，乖巧地贴在朴宰璨的额头上。尽管想要的答案并没有从对方里说出来，但对话时两人的身体有了更亲密的接触。
     说的不是负距离活塞运动，而是平静状态下的肌肤相贴，朴宰璨把下巴轻轻搭在朴栖含的肩窝，纤细的手腕挽着他的胳膊。
    全然没了一副刚进门时的可怜模样。
    所以每次都是这样被牵动着走，看上去自己是被追求的得利方，不过是对方采用了某一种被运用得很熟练的手法。
     “有没有考虑过和宰璨在一起。”
      无所畏惧地问出这句话，就像没看到今天房间里有其他人来过一样。
      “在一起会怎么样？”朴栖含用问题回答问题。
      “可以牵手，拥抱，接，做成年人该做的事。”
      “…还有看电影，吃饭，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一起……”
      “那和现在不都是一样。”朴栖含没甚所谓地拿起手机，“我们都不要有感，年轻的时候应该把注意力放到工作上。”
     朴宰璨听得很专注，微张的唇让人感受到了两种混杂的情绪，认同和困惑。
     炙热的呼喷洒在朴栖含的锁骨上，通过传达到了大脑，他的下身又挺立了起来。
     觉察到荷尔蒙波频的震荡，朴宰璨抬眼看着朴栖含，但没再有其他动作，内心像在做着激烈的斗争。
     “不早了，睡吧。”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朴宰璨已经离开了，手机里没有留告别的话，也没有说下一次再见的时间。
     就像刚烧起来的火，外观看上去有无尽的燃料，面对渐行渐近的暴风雨，直至某一刻终会被浇熄。
     朴栖含依旧按部就班地依照日程表工作，他并不知道这段时间大脑已经自行安装了名为朴宰璨的程序。
     如果火一浇就熄？
     朴栖含已经一天没有收到朴宰璨发来的信息了。

   第五章

     从值班室出来正巧撞上中学生放学，执勤的隔壁是所学校，现在正是周五人最多的时候。

     拿出手机翻阅消息，约了朋友去健身房，不是太喜欢运动，但还刻意维持以前在旧团的习惯。

     不得不正视一件事情，就是连续一个星期没有收到朴宰璨的信息，新单曲获奖的那天也没有动静。

     做完五组托举后，朴栖含最终决定联系一位原公司的同事，今晚八点有个采访录制，朴宰璨会参加。

     不会正面出现，就只是在导播间看一会。

    像检查作业的老师，因为学生连续一周缺课，所以不得不现场督导实际完成情况。换言之，就是因为很久没见了，要见，而且不是通过屏幕观看的那种。

     “和你搭档的后辈很优秀。”

      刚从备采间出来的同事朝朴栖含打了个招呼，翻看着刚才做完的采访摘要，随意指了几处。

     “这几个大刊框了一些问题的方向，需要勾选几个吗。”

     朴栖含看着递到面前的文件夹，拿起了笔。

    “最想合作的演员”

    “有什么想对语义错误团队的成员说的”

    “在剧组最大的成就是”

     对朴宰璨的过度关注被观众采访需求所掩盖，看上去是延续剧的宣传，实际上是再想从他的里听到自己的名字。

     失落心理，虽然总是告诉自己，要是那样的话就会喜欢上，朴栖含还是感觉到了危机。

     前辈觉得后辈可爱，当然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但这个合理范围在哪里，最开始只是觉得这个小孩充满活力的样子很打动人，但产生压倒并进去的冲动应该如何辩解。

     看到他的眼睛就会想象眼睫毛打湿之后红肿的眼睛，咬破饱满红润的唇，锁骨下面的纹身全貌到底是什么样子。

     卫衣扯掉，看看他的背脊到底有多瘦，肚子很软但两只手掌还是可以控制。脱掉裤子和袜子，拎起双腿应该可以搭到肩膀。

     会不会有体毛，是灯光下浅金色淡淡的一层，又细又软。

     “最想合作的是朴栖含演员，”

     “在拍摄之前我和栖含哥都很辛苦，所以我更依赖他，毕竟他是我的前辈，经常不知所措地咨询他如何适应。所以，真的很谢谢你，栖含哥。”

     “看到有人不知道我作为偶像工作和语义错误秋尚宇是同一个人的反应，感到很满足，很好地表现了角色。”

     不久前被压在身体下面的那个人，如今一本正经地戴着眼镜，双手缩到袖子里，很认真地回答问题。

     你说得对，宰璨啊。

     朴栖含目不转睛地盯着备采间的转播屏，他有些好奇是什么让朴宰璨突然能忍住一个星期不联系自己。 

     众人理解中二十代初的少男应该会更加花心一些，年轻的脸庞，旺盛的精力，不可能吊死在一棵树上。

     为什么要跟自己这么亲近呢，好像把全部都托付出来，怪实诚的。

     原本循规蹈矩的身份变得逐渐疯狂起来。

     “需要我去跟他说你在这里吗。”

     “辛苦了。”

     虽然亲说出彼此之间不要有感，但被追求的时候确实会误认为自己是某个青春小说里的主人公。

     这种想法在三十岁很荒唐。

     看到朴栖含站在门，朴宰璨有些意外，但还是第一时间调整好了状态。

     调整说的是惊讶，但内心深处的兴奋根本控制不住。朴宰璨害羞地抿起，跟一起出来的人摆手告别。

     然后站到了朴栖含身后。

     

第六章

     两人保持一前一后的姿势走出了演播大楼，朴栖含有几次故意放慢脚步，但朴宰璨没有跟上来。

     罕见的尴尬，平时只要是有机会在一起总会滔滔不绝的后辈，每句话的开头总会叫句“哥”，即使是十分钟前也甜甜地通过镜头说感谢自己的。

     现在只是默默跟在自己身后，虽然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出现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喜悦，但不管自己怎么回头，视线一直固定在地面。

     “米肠还是炒年糕？”

     “去桥洞下那家，隔壁还有炸鸡。”

      朴栖含端着刚拌好的年糕挤进了室内的餐位，快顶到头的天花板，矮小的板凳，处处显示出他与这家街边小店的格格不入。

     “这一周怎么没发信息来。”

     朴宰璨像被人拿捏住了七寸似的挺直着背，刻意压低的鸭帽看不清表情。

     就像在等这句话。

    “在顺着哥的意思，虽然确实迷茫，不知道怎么做，但听话总是没错的。”

     “我说过什么话？”

     “把更多的重心放在工作上。宰璨尝试着不联系，一开始很难，但过几天就适应了。”

     朴栖含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齐刷刷地立了起来，他看着朴宰璨白细的，有一种唾手可得的雏鸟突然自己挣扎着爬出笼子的惶恐。

     回答的内容没有什么说服力，对视的眼神却很真诚，如果不是当事人可能会想要摸摸头并说一句：“做得好。”

    “也不是说专注工作就要断绝联系…”

    “不断了联系宰璨就没办法专注工作了呢，哥。”

      叉起一块炸鸡放进里，干得跟面团一样顺着喉壁缓慢下滑。朴栖含头一次觉得吃东西会堵塞大脑思考，一万种选项呼啸而过，因为迟钝而没办法抓住一。

     如例行公事般带一周没见的后辈吃完了夜宵，摸索着饮料杯想着怎么开的朴栖含，最后站起来也只能顺势去结了个账。       

    “再联系，哥。”如铜像一般坚硬的背影渐渐远去，朴栖含拿着老板找的零钱傻站在原地。等他反应过来，对面狭窄漆黑的小巷已经看不见人影。

     大脑宕机般过了三秒，终于舍得迈开长腿往朴宰璨走的方向跑去。转角的时候看到对方正拿着手机回信息，不由分说地扯过他的手腕将他拉到了黑暗处。

     泄愤似的啃咬着他的唇，像要把扁桃体出来一般奋力地吮着，刚吃过炸鸡的巴里津液是和自己一样的味道，甜辣的酱分明还是朴宰璨最爱的炸鸡搭档。

     但是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

     朴栖含阴郁的气势像要吃了朴宰璨一样，但他显然没意识到这一点，虽然通过身形优势压制住了这个原本握在手心的猎物，暴力的亲却不能让他胸痛到爆炸的郁结消失一半。

     换气的间隙朴栖含稍稍离开了朴宰璨的唇，听对方呼大乱，颇有成就感地抬手覆上了他的。

    这是在吃饭时就一直想做的事，纤细的乖乖地被握在手里，脆弱的皮肤在暴力对待下很快被掐出了红痕。

    朴宰璨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很难说是因为痛苦还是兴奋，又可能是所有情绪的揉杂，失控，难堪又无助。

    大概是渐渐冷静下来，朴栖含换了一种温柔的方式继续亲着朴宰璨的脸。

   “在一起会怎么样？”

   “可以牵手，拥抱，接，做成年人该做的事。”

    “…还有看电影，吃饭，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一起……”

    “那和现在不都是一样。”

     就在跑过来的那三分钟，朴栖含突然明白了，其实不一样。

     是朴宰璨的勇敢和迁就，让他产生了无甚不同的错觉。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感和暧昧本来就是互相共存。

     是自己单方面享受了暧昧，却不肯接纳感。一旦对方停止供应，生活就会变得混乱不堪。

     “今晚去哥家吧？”

     “不可以，明天的电台节目，woodz前辈也在。”

      “不能去晚了。”

     第七章     
     独自回家的朴栖含大脑一片空白。
     几个小时前，当他决定结束健身，去看朴宰璨，发起夜宵邀约，带他离开录播厅，还认为自己的主动会换来一个多么完美的结果。
     难堪的事实摆在眼前，他的脚步越走越快，拿出钥匙开门，门锁仿佛都在无声质问为何当下独自回家。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拥有近百只羊群的畜牧主，原本随牵一只离栏最近的羊就可以拿去跟其他人换食物，现下竟然围栏大开，空无一物，突然成为整个村庄最穷的人。
     羊走丢了不会再自己走回来。
     朴栖含原本很喜欢在睡前做些冥想，在密闭安静的空间感受身体最直观的能量。思考工作，第二天的提升计划，台词训练或者表情练习，他往往会在这个时候考虑很多。
     今天却什么都想不了，像一个废物一样瞪着眼睛发呆。他知道woodz是朴宰璨没遇到自己之前最喜欢的偶像，一直把他当做榜样。
     出道是十六岁，朴宰璨没有上过大学，同龄人的爱情故事对他来说就像从没拆封的小说。
     进组之前他有一些对主角的构想，不够具体化的设定，在看到朴栖含是搭档时人物线突然清晰。
     然后开始渴望阅读那本没拆封小说。
     搭话，接近，因为要分别而流下不舍的眼泪。接过香水和鲜花，鼓起所有的勇气想要更加亲密。
     朴栖含闭眼，杀青之夜尘封的记忆开始鲜活。
     好像执dv拍摄的导演，脚本布景走位都用铅笔标记清楚。不仅是眼睛看到的内容，听觉、嗅觉、触觉，朴宰璨后脖上残留的杜桑尾香，用力抓住自己衣袖泛白的手指，因为缺乏配合所以滚到地上的沙发垫。
     天气有多冷，一边脱衣服一边发抖，因为空调开的时间不够所以拿了一床毛褥子盖在身上，光滑的肩膀露在外面冰凉。
     等暖风的时候两人忘情地接，滚烫的胸膛紧紧相贴，唇齿间津液互换，像喝了假酒一样一心只想占有他。
     第一次看到后腰纹身，比锁骨上那个紫色宇宙更加私密的位置，推到肩胛骨上的白T是弟弟们钟爱的款式，极有反差感的青涩模样，献祭般崇拜地看着自己。
     八岁年龄差的遐想空间，读大学时发生关系的对象小学还没毕业，有悖人伦的代入感，嗡地一声崩断了脑子里的那根线。
     抓起领子骑在身下，像失控冲向人群的赛车，从高空直直坠下，疯了一样横冲直撞。
     朴栖含从来不觉得自己在性爱上有暴力倾向，但当对方就这样直愣愣地看着你，什么都不阻止，端端正正的姿势像在等待某个指令。
     忍不住将手指塞进他的里，逗弄湿滑的，像宠幸一只只听你话的小狗。
     进入时绝对算不上温柔，带着剧情里暧昧的余温，挤进从未被入侵的甬道。身下的人闭着眼，脸上羞愧得像要滴血。
     从未有过的体验，朴栖含的头发丝都很兴奋。快感如浪潮般涌入天灵盖，在两人躺着的沙发上方放起了绚烂的烟花。
     两次，或者是三次，结束后朴宰璨双眼含情地偷瞄着自己，在炙热的空气中快速穿好了衣服，逃也似的带走了鲜花和香水。
     还是同样一间房，暧昧旖旎剧场落幕，朴栖含回过了神，突然无比清醒。
    事情变棘手了。
    第二天午休时候朴栖含不想去食堂吃，叫同事带了紫菜包饭，打开平板搜朴宰璨的电台回放。
    非常标准的迷弟行为，因为惊讶而瑟缩的肩膀，激动的身体语言，合照时满脸的期待。
    朴栖含目不转睛地盯着，一边咀嚼着里的东西。干涩难咽的紫菜紧紧贴着喉管，软糯的米粒此刻就像尖锐的刀片，在腔内壁刮下无数细小的伤。
     以前说自己是偶像，从出道那个时候起就很喜欢，无非是为了接近而随手拿来的理由。
     在剧组不管站在哪里都会跟过来的小孩，此刻在屏幕上正一脸惊喜地捂看着woodz。
     那是慕强的崇拜。
     朴宰璨是极其富有天赋又愿意去努力的小孩，目前为止没发现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又可能是不愿意在喜欢的人面前暴露短处，所以永远充满活力。
     而自己跟二十岁的他相比，因为经历过挫折，所以没有一往直前的勇气。尝试了很多东西但都没有溅起水花，年龄沉淀下来的只有对这个圈子的清醒认识和知命顺命。
    以猎物的形式出现，精准捕捉的猎人，朴栖含再一次认识到，主动权从来不在自己这里。
     这是一段只要朴宰璨转度就会完全不一样的关系。    

第八章

     位于梨泰院的CLUB GLAM是朴栖含以前经常和朋友去的地方。灰砖外墙，昏暗灯光下神秘的欧式圆顶建筑。不透光的落地窗，椭圆吧台上树立着晶亮的水晶柱。

     由于服役的关系，很多场所朴栖含不再适合露面。他很想和朋友们去那里喝酒，最近他和朴宰璨一直没有联系，心情并不太好。

     大分贝的音乐，新鲜趣事，朋友介绍朋友，用其他的东西来填补内心空缺。

    但他只能从利店提上几罐啤酒，掀开易拉罐的盖子，就着外卖送上来的小菜打发时间。

    喝酒的场景不对，啤酒的度数也很低，喝完只有膀胱隐隐充胀，头脑却很清明。

     朴栖含看着房间里的百叶窗，突然萌生了一些想法。他放下啤酒掏出手机，用自带测量器去估算窗户的尺寸，发给了开家具店的朋友。

    将床头挂的画放了下来，从衣柜里找到另一个枕头，找来只用过一次的加湿器充电重启。

    把这一切收拾好，朴栖含又调整了蘑菇灯的位置。这是朴宰璨不小心打碎后重新给买的一个，插上电后仿佛又能听到当时的对话。

    “…好像角磕碎了。”

    “还真是，脚呢，碰到了？”

    “踢到地上才碎的，宰璨没事。”

     补了新的灯才发现床头柜上已经摆满了东西，将桌面上的零散东西收到抽屉里。朴栖含爱干净，但朴宰璨没有，东西经常到处散落。

     第二天一早朋友送来遮光窗帘，拉上以后整个房间密不透光。

    “旧的放哪。”

    “帮我卷起来就行了。”

     是之前和朴宰璨一起买灯时认识的老板，经营着一个线上博客，会上传客户家装实景图。

     他知道朴宰璨会看到，但等了三天依然没有收到任何有关好奇窗帘的信息。

     倒是在粉丝主页里看到了很多朴宰璨的近照，大概是要进组所以剪了寸头，戴着跟秋尚宇一样的鸭帽，压低的帽檐看不清楚表情。

     朴栖含盯着饭拍图上朴宰璨白皙得像雪一样的脖，从袋摸出一颗薄荷糖扔进里。

      已经很多天没见了，久到只是剪了个头发而已，却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陌生。

    “百叶帘or遮光帘”

    “百叶帘pick”

     不知道是真的出自粉丝的问题，还是暗含正主授意，反正如the show舞台布景一般令人琢磨不透的态度，这次二选一的答案朴栖含并不满意。

     但他确实很想念这个小孩直挺的鼻根和嫣红的唇，近距离拥抱时小心翼翼的呼。细长后总会讨好地抹上自己喜欢的味道，蔓延到腰窝的刺青，柔软瘦小的会随着动作轻微抖动。

     朴栖含从抽屉里翻出杜桑小样，朝空气中喷了两剂，右手鬼使神差地伸进了裤子里。他清楚地知道他的为何挺立了起来，身体记忆中喷洒在锁骨上的炙热鼻息，透过肌肤准确下达到中枢神经。就算他不承认，他的身体已经发了疯地想念那个小孩。

    从床上起身向厕所跑去，手忙脚乱的拿出抽纸，再躺回去，没有被妥帖安抚的性器跟着心情一起沉重起来。

     脑子里想着那张脸，手忙脚乱地动作，朴栖含颤抖着释放了自己。最委屈的处理方式，朴栖含这段时间以来忍住的思绪顷刻间泄为一片焦土。

    望着面前的电视机发了会呆，朴栖含起身准备去洗澡。半小时后外地的朋友会到自己家留宿，两人已经说好会借助朋友的账号给粉丝不露脸直播报个平安。

     “…直播啊，那个也是可以的，但是需要大家的配合。哥你家刚才来人了吗，味道变了。”

     如约登录账号，朋友将手机插到支架上上开启直播。一边读着粉丝给朴栖含的留言当传话筒，一边揉着鼻子回头询问。

    “啊，是好闻的味道吧。”

     朴栖含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床头柜，像被拆穿行径的盗贼不敢直视朋友的眼睛。

 第九章

     坐在镜头外的朴栖含盯着直播评论区，他很确定那个熟悉的小号并没有出现。

     有些失落。

     好在这半个小时不露面的互动中粉丝说了很多温暖的话，在青黄不接的服役期，依然有人关注着自己，朴栖含很感动，他知道有一半归功于朴宰璨的营业。

     单方面的。

     关掉直播，朋友拿了换洗用品进卫生间准备洗漱。帮他铺了一床被子在沙发，朴栖含打开了Instagram。

     逐个点开朋友们的照片，逛自己话题下的照片，截图保留。一些都快被忘记的舞台，被细心的粉丝整合剪辑到一起，翻出来才发觉自己虽然一直觉得很累，但不知不觉也已经坚持了那么远。

     最后还是决定去那个小孩的insta看一眼，熟练地输入id却显示被屏蔽。

     不死心切换到小号，依旧被屏蔽。

     像在零下二十度的首尔街头被人从头浇下一桶冰水，后和手指关节都僵硬得无法弯曲。

     叫朋友过来切换号码，熟悉的主页，最新发了一些商务广告。

     确实被屏蔽了。

     当时注册ins朴宰璨没有信心去打理，男团成员的社交网站总是商业化，但有了朴栖含的把关很容易与其他成员的风格区分出来。

    “所以说是你在追他？”

      朋友好整以暇地看着朴栖含。

    “我要去追他吗。”

    “这我怎么知道，有病。”

     手机聊天框里最后一信息来自宰璨。

     “哥，我下班了，可以来找你吗。”是和朋友爬山那天。

     发的时候没看到，等拿出手机的时候人已经躺在身边，所以没有回复。

     往上看，其实大部分对话都是如此。没来得及，不必要，不知道回什么，发的更多的是朴宰璨。

     朴栖含决定主动发一次信息。

    “方视频吗。”

     发过去没多久就收到了对方发过来的视频，好像一直等在那。

     “哥。”

      许久未见的面孔突然就这样出现在屏幕里。

     “宰璨，在做什么？”

     “在看手机，怎么突然联系我了？”

     “那个拉黑，是不小心点到的吧？”

     朴栖含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尽管只是视讯，依然会觉得气氛尴尬得不自在。

     “哦，那个啊，还以为哥一直不会发现呢，毕竟家里总有人随出入的程度，哪有时间关注。”

      “什么？”

      朴宰璨盯着屏幕里的朴栖含，昏暗的灯下只有手机反光照得脸颊格外消瘦。

     “哥不是带人去家里了吗。”

      剪了寸头的小孩面无表情，一种不好欺负的样子，让朴栖含感到意外。

     “以为对哥的爱已经到了顶点，可以包容所有眼睛里的瑕疵，看来做做不到。”

     “我什么时候带人去家里了？”

     “直播那晚，还有之前我去哥家的那次，其余时间宰璨也不清楚。”

     “之前你来的那次，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直播？”

    “朋友说有其他人的味道来着，哥说是好闻的味道。”

     “是杜桑。”朴栖含总算找到插话的地方。“想你了，所以开了直播，以为你会在。”

     翻转手机摄像头，屏幕里是换上的遮光帘，床上摆放着两个枕头。加湿器突兀地立在床头柜，蘑菇灯静静地亮着。

     “以为你会看到然后来问我点什么。”

     “看到了，但哥叮嘱过的事情宰璨一直记在心里，认真跑通告，也努力去认识其他的前辈，学了很多东西……”

     “我想了很久。”朴栖含盯着屏幕里的小孩，了一气。“哥错了，宰璨。”

    朴宰璨动了动唇，没法适应对方突然示弱，充满悔意的眼神，真挚地等待着回答。

    在心脏悸动中慌忙闭上了眼睛，达成目标的成就感，隐藏在以退为进手段中的诡谲心思，朴宰璨还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奢求这个男人和自己绑定在一起。

     “明晚一起看电影吗，午夜场，等你下班。”

    朴宰璨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哥还有一个请求。”

    用正经的语速平静讲述那晚直播前杜桑的始末，看着对方眼神闪躲，逐渐涨红了脸。

     作为前辈的道义感并不重要，顺从内心渴望是厚脸皮的原动力，朴栖含不做没把握的事，他知道小孩不会拒绝。

     朴宰璨犹豫地摩挲着自己的裤头，听声音似乎在笑，又有小声嘟囔的不情愿。

     “是看到你的脸就会的程度。”

     小声地诱导，到底还是无法相信会从一直爱慕的前辈里说出如此露骨的内容，要是换作当面对话估计是被吓到的程度。

     从来没见过这么主动的哥，朴宰璨整个人像煮透的虾子。

     “哥…给我一点…准备时间…”

     将镜头翻转过来，手像代表着朴栖含的隔着衣服伸向，抚弄那点凸起，呼刻意放缓。

     “哥…”

      手开始往下滑，向腰部摸去，撩起衣服下摆，伸进了裤子里。

     “把镜头转过来。”

     朴宰璨听话地将视频镜头调到了自己，昏暗的灯让他的脸半隐半现，紧咬的唇无声昭示着跃跃欲试的禁忌行为。

     朴栖含的双眼化为指尖，隔着屏幕描绘着这个小孩美丽的脸庞，细碎蓬松的刘海，秀气的眉，下三白的眼睛此刻饱含地看着镜头。

     从挺翘的鼻尖滑到柔软的唇，不堪一捏的尖细下巴，小巧的喉结伴随着咽唾沫而上下滚动。

    “呃……”

    压抑的呻吟通过视频传送过来，轻得淹没在电流声里。

    朴栖含迫切地想要亲手拽开他的衣服。

第十章

     订好了奇异博士首映的票。

     守在楼下的朴栖含第一时间接到了下班的宰璨，开着朋友的车一路低调地开往电影院。

    漆黑的院内空无一人，剧情播到一半最终确定来看的人只有他们自己。逐渐放松下来的两人换到了靠后的双人躺椅，朴宰璨本身对电影不感兴趣，朴栖含感兴趣的地方不再是电影。

     隔着运动裤轻轻捏了一把对方的，朴栖含在黑暗中紧紧盯着宰璨的眼睛。见对方羞怯地看过来，将脸轻轻埋到他的后脖。

     “我们宰璨真的太可爱了。”

      “哥…不看电影吗。”

      一只手温柔地从朴宰璨上环过，另一只手小心地探到运动裤里，隔着轻轻摩挲着。

     朴宰璨没有发出声音，在他的怀里扭动着身体，头向上仰着，巴在寻找朴栖含的。

     朴栖含低头含住了殷红的唇瓣，伸出撬开牙齿与对方的纠缠于一处，唾沫交换的过程，恨不能将怀中乖巧的弟弟揉进身体。 

     “喝奶了吗，真香。”

     “什么呀哥。”

     动作渐渐幅度大了起来，朴宰璨的头越仰越高，双手搭在朴栖含的肩膀上配合着他的呼。宽大的衣领被拽下一半，松松搭在手臂上，露出消瘦的直角肩。

      “可以吗。”

       朴栖含的手温柔地撸动着宰璨的性器，感受它逐渐胀大，像一棵饱了春水的竹笋正颤颤巍巍地立在自己手心。

     “等…等下，我还是去洗一下吧。”

      朴栖含突然将头转到朴宰璨的腰腹间，将他的裤子脱到了膝盖上，欣赏着朴宰璨在影片灯光下透着健康光泽的器官，弯下头将它含在了里。

    朴宰璨大惊失色，慌忙坐了起来，试图推开。

    “哥，我…我还没洗。”

     轻轻亲了性器的顶端，朴栖含按住了要起身的宰璨，像对待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认真过每一个褶皱。

     咸涩的粘液不受控制地溢出，朴宰璨刺激得发抖，他担心地看着朴栖含的表情，生怕在上面看到厌恶或恶心。

    朴栖含掀起眼帘，充满掌控欲地一把握住了他的阴囊，脆弱小巧的软肉无助地搭在他的掌心，就像现在浮在云端的朴宰璨，忐忑得抓住了朴栖含的头发。

    因为以往蹲在下面的人都是朴宰璨，所以朴栖含非常清楚要怎样才能让对方感觉舒服。讨好并不是朴宰璨单方面的义务，所以朴栖含此刻正学着对方以往的样子。

    用唇包裹住柱体，旋转着划圈，喉管深处不自觉的咽会很好地刺激到龟头。与此同时，还要抬起头，用一副极为虔诚和深情的眼神看着对方。

     朴宰璨显然架不住这样的场景，抓着栖含头发的手指逐渐用力，开始挺送着腰想要进得更深。涂着粘液的顶端不断擦过朴栖含的上颚，在兴奋与害羞的双重刺激下渴望在他最爱的哥哥喉管里释放出滚烫的爱。

    看到朴宰璨失控，朴栖含加快了动作，掐住对方大腿的手指深陷于肉中，血液开始沸腾。

     他的下半身也跟着挺立起来。

     想赶紧进入下一个环节的朴栖含加快了吐的速度，将性器完全吐出再一含入，咽反应让他的眼泪不自觉流了出来。

     收紧双唇，强烈地吮并上下移动，朴宰璨的呻吟从头顶传来，腰部疯狂抖动，终于一团甜腥的粘液喷射进了腔，朴栖含稳稳含住并悉数咽了下去。

     “哥……”

     朴宰璨累倒在躺椅上，因为羞愧和难以面对而用手臂挡住了自己的眼睛。朴栖含将裤子褪到膝盖，跪到宰璨的上方将下体贴上了他的。

     “什么都没准备，可以吗。”

     将挡住眼睛的手臂拿开，朴栖含观察着宰璨的表情，看对方明显期待大于担忧，放心地将挤进了臀缝。

     虽然做了很多次，但朴宰璨的里面依旧很紧致。用手抹上对方刚刚高潮喷出的粘液做润滑，一点一点挤进了那个只属于朴栖含的密道。

     滚烫的内壁温度灼烧到禁欲许久的小栖含，差点因这久违的刺激而立刻泄于体内。这段时间对对方的想念通过身体上这唯一的连接不断放大。

    抱住宰璨的背脊，那被汗水沾湿了单薄的T恤，腰间刺青若隐若现。一个挺身，朴栖含毫不留情地插到了最深处。

    朴宰璨紧紧咬住唇，用力之大仿佛下一秒就会渗出血迹。尽管快被冲昏了头脑，但他依然没有忘记这是在电影院。虽然现在没人，但依旧属于公共场所的地方。

    “咬我的手。”

     心疼地将下唇拨出，朴栖含将大拇指卡进了对方的两齿之间。看他这寸头的新鲜样子，前段时间刻意保持距离的冷漠，差一点就要失去的恐慌。

    “宰璨…”

     被锁定的猎物额间出现红点。

    “宰璨…哥很……喜欢你…”

     放下猎枪伪装成猎物的样子靠近。

     “上次那个提议，可以再给哥一个机会吗……”

     让猎物误以为是同类然后转身消失。

     “真的…好喜欢…宰璨尼…”

     重新拿起猎枪对准跟过来的猎物。

     啪，被打中麻醉枪的后腿挣扎着无法动弹，终于意识到现实却只能甘愿委身于猎网之下。

     朴宰璨的后穴猛地收紧，朴栖含的眼前瞬间爆发出一片绚烂的烟花，于极度快感中喷了炙热的爱意。

     “哥是认真的吗。”

     朴宰璨瘫倒在躺椅上，胸因剧幅动作而快速起伏，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了衣领上。

     “可以为了我而跟其他人保持距离，只爱我一个人……哥可以做到吗。”

      朴栖含俯下身以深情的亲代替回答。

    “不可以吗…” 

     失落的表情过于明显，背景音还是正在放映的奇异博士，朴宰璨有些难为情地抬头看了一眼。

    “抱歉，曾经以为我做不到，所以没有答应你。”

    朴宰璨耐心等待着下文，搂住了朴栖含的腰。

   “这段时间终于发现，原来只是硬，一直如此。”

   “从没体验过和这么小的对象交往，有点害怕，也会想是不是和其他同辈会更好。”

    “但显然不是。”

     朴栖含摸了摸宰璨的后脑勺，难为情地笑了一下。

     “会觉得哥年纪大吗。”

     “不会，哥很幼稚，宰璨比较成熟。”

      缔结契约，十指紧紧相扣，如鼓槌般擂动的心跳，宣誓前入场。

     “哥会对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