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人的烟雾张牙舞爪地侵入了我的肺部，模糊了眼前的视线，只剩下烟灰缸底那抹清晰到如同冬季起雾的车窗留下的划痕，突兀得让人无法怠忽的粉。我用力掐紧蓝粉渐变的烟，好像捏在指尖的不是烟蒂，而是我的心脏。指甲在上面留下深深的沟壑。我的喉咙感到一阵刺痛，像被锋利的锡罐割伤了一样，根甚至涌上了血液的腥味。

我应该是要死了，不然为什么会这么难受。风从窗的缝隙钻进来，钻进眼睛，搅烂在脆弱的胃里，留下刀割一样的划痕。我感到一阵酸麻，像是闪电般劈到胸，顺着经脉攀上了鼻尖。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淌了下来，像捏一下就会割破指纹的玻璃珠。

指尖穿来绵长的过度温暖的灼烧感，就好像我手里掐着的不是香烟，而是太阳。此刻的天比墨水还黑，连星星都没有，整个世界唯一的光只有我手中忽明忽暗的猩红烟头。我试图掐灭它，烟灰落在烟灰缸里，就像雪落在雪地上，逐渐覆盖住那一抹让人心慌的粉色。我用力将烟头摁进缸底，像是把我所惧的一切摁进水里溺死，彻底熄灭了世界里最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