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倒春寒》 崔然竣把窗户摁下去，清晨的风丝丝飘在姜太显脸上，果然是开春的时候。崔然竣没着急把他喊醒，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三明治咽下去会泛酸，就这样等着远处的太阳升到足以把车身烘暖的地步，再拍拍他的脸，拇指蹭掉眉毛边的灰尘，姜太显的样子比刚上路时更锋利，稍稍松开的眼，被照成琥珀色。他接过崔然竣打来的水，囫囵下大半，手背蹭过边，又咬了一还算松软的面包。“想好往哪里走了吗？”崔然竣扭钥匙，老汽车笨重着摇晃，姜太显鼓着看后视镜，擦掉面包屑，“再往前走是哪？”崔然竣摸出手机，碎裂的屏幕里勉强能看到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 好莱坞。 金子、聚光灯、美酒和从不缺的，慕名而来的小角色们。崔然竣摸了把自己乱糟糟的刘海，静静等姜太显吃光早饭，“不后悔？”姜太显又靠回车座椅上，久违地闻到汽油味，闷闷哼出笑来，望着崔然竣，“不后悔。”于是车轮不太安稳的往前走着，姜太显把手伸到窗外，裹挟着暖意的气息抚过指尖，崔然竣眯起眼睛，用报纸卷起的烟草会呛到，这段路和从前的几百天没什么区别，他想着，或许是天气好了一些，雨季的潮湿还在来的路上，如果在这之前赶到，

金属砰砰磕在木头地板上的声音实在明显，休宁凯从床上跳下来把蜡烛又点上了，火焰窜得太高，一点金黄不够照亮整个房间。他回到床边坐着，在阴影里听脚步声，夏天深夜，宫殿周围的绿植开得很好，虫子喜欢在园丁走开之后回到那里喳喳叫，不算安静的晚上。   崔秀彬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很厚实的材质，是他建议给小王子做这样的门，光是锁就层层叠叠，他把佩剑随倚在哪个柜子上。休宁凯的瞌睡醒了，挪过去想碰一碰这样危险的东西，崔秀彬拍他手，把腰带上别的金属吊坠拿上来，一点点光源他就能看清楚休宁凯，环绕他的、穿过后面卷曲的头发，一颗不规则的星星落在休宁凯胸前，如果放到鼻子下面闻兴许还有血腥味。   崔秀彬很满意，手指捏住星星往休宁凯里放，拇指摁着物件在他上转，休宁凯尝到一点咸涩的味道。崔秀彬其实很有耐心的，伯爵腰带需要一些时间才能，他坐在休宁凯盖满丝缎的床上只是很悠闲地看。休宁凯终于握住崔秀彬的性器，两只手小心翼翼地来回，时不时还抬眼睛看脸色，崔秀彬不喜欢他这样，手从刘海那里伸进去、伸到底，再往下按，休宁凯细细的眉毛拧在一起，巴撑得

休宁凯摘桃子的时候听见车喇叭，妹妹比他先跳出去接行李，他挥挥手把桃子上的灰尘赶走，又赶紧在白衣服上蹭了一圈。他跟在爸爸妈妈后面，等他们都打完招呼再回到果园的时候，跨好几个台阶，急急地把门敲开，捏着水果举到人面前，   秀彬哥，给你的桃子。   崔秀彬侧身让他进到房间里，怎么才两三年不见长这么高了？明明之前还是豆丁呢。他双手扶着休宁凯把他摆正和自己面对面，又欣慰又遗憾地捏捏这里捏捏那里，再接过桃子放在桌上，递给休宁凯一袋糖果。   休宁上次说很喜欢来着，这次回来特地给你多带了一些。   休宁凯低头，很多种颜色的糖纸弄得他眼睛有点恍惚，他很用力的眨眼睛再很用力的笑，谢谢秀彬哥，这次打算待多久？ 崔秀彬还是把衣服一件一件往外拿，拍拍床沿让休宁凯坐到他旁边。 一个月，之后就要回去工作了。休宁凯把糖果收起来背到身后，巴撅起来做了一个很大的o。崔秀彬把行李箱扣好塞到床底下和他并排坐，搂住休宁凯的肩膀，绕道另一边的手捏了捏鼻尖，明明比上一次要久了，这次说什么都陪你一

崔秀彬立在教堂门和每个祷告完的人握手祝福，午时的太阳倚在琉璃瓦边，把他纯白修袍的一块晕成彩色，有时小朋友会在这个时刻向他讨要一些糖果，崔秀彬弯腰把甜蜜和愿景送给这些可爱的人，映在身上的颜色也忽地散开了，等他再直起腰，寒气悄悄地让他打了个喷嚏。   一张纸巾伸到崔秀彬眼睛底下，你还好吗？他把纸巾轻轻推回去，我没事，你呢，怎么还不回家，家里人应该煮好饭了吧？ 面前的比他矮一小节的孩子把纸巾再叠好放进袋，有点过长的刘海堪堪搭在睫毛上面，好像需要他稍微使劲地扬起头才能和神父对视。 崔秀彬发现这是个生面孔——他于是一下子联想到前段时间搬来的一家人，和教堂隔了整整好一河道，他们在那天遥遥的打过招呼。  我爸爸给了我一点钱叫我出来给妹妹买面包吃。崔秀彬又看到他从另一个袋拿出来整齐的几张纸币，一种展示，一种诚恳的坦白。   崔秀彬把他的头发从旁边拨开，月光正对着这双眼睛，很浅很浅的棕色，有点像刚刚买回来的一罐蜂蜜。他摸了一下袋，剩一颗果汁味，崔秀彬不用再弯腰把糖果放到男孩的手上，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男孩握紧糖果，目光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