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春_

 

雪似乎下了整整一夜。

我眯开眼睛透过厚重窗帘布的缝隙看到不属于太阳的刺眼白光射进来,下意识觉得是冰雪才会反的效果,这样的天气出门一定糟糕透了。好在我稍微清醒一些之后想起来今天没什么行程,躺在我身边双眼紧闭着呼浅浅的黄铉辰也有力佐证了这记忆。于是我没打算起床,只是又往旁边挪了挪身体,把自己塞进黄铉辰的怀里,生怕身体里仅存的热量因为我挪动的这两下流失掉。

 

可我再也没办法睡着,我的胃空虚到好像我不马上起床往里面塞满食物它就得罢工害得我生病。我这才想起来昨晚来找黄铉辰本来就是又一次试图通过做爱让战胜食欲,短暂地忘掉节食的痛苦。听起来很荒唐,但也确实派上过用场,既然有用那是合理的。

 

我自然不会和黄铉辰讲这些,不然他就算不会关心我每天吃几顿饭,也一定不会让我进入他那大大小小的零食袋填满柜子的房间了。可怜了我无辜的室友,我只好随扯了个理由到他们头上擅自闯入。

黄铉辰对我的突然造访有些不知所措,房间里正放着我前些天推荐给他的音乐,点着香薰蜡烛,每一寸空气都被安排妥当,只有我是外来者。他戴的手套上沾满了颜料,甚至没办法腾出手为我在地板上铺满的颜料管和画具里找个地方坐下。

我觉得这都不算什么问题,我会比咪更安静地坐下等他,等他画完我们可以一起收拾整理好,作为床上运动的前菜会是个不错的方式,而且我其实一直期待着他哪天会突发奇想把五颜六色的油彩抹到我的上,那样一定极了。

 

可他仅存的想象力显然都释放在了画布上。直到我绕过地板上的杂物走进房间,看到他画架上不知道哪里搞来的半人高的画布,还只是铺上了一半底色,看起来距离完工遥遥无期,我就知道今晚一定是吃不上了。但我不能表现出失望,也不能太着急,毕竟在人家画画的时候上去扒裤子这种行为太不礼貌,我还必须伪装成乖巧的小咪在地板上坐下看他给我放的水木剧,要是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不如回去继续和室友们连战连跪,然后早早地睡觉就好了。

 

我实在是又困又饿,没能看到男女主接的情节就晕了过去,中途醒过一次,只是位置从地板被转移到了床上。我没有想象黄铉辰是以怎样的姿势抱我的那种浪漫情景,他在抱我到床上后依旧回到画布前继续作画的行为才让我难过至极。黄铉辰背对着我,他把灯光调得很暗,或许是为了不要打扰到我,但我真怀疑他这样还看不看得见画布。

我侧着身望了他背影良久,也不知道是上面饿疯了还是下面饿疯了,又感觉程度不相上下。他卷起袖子围着围裙半蹲着挥洒画笔的样子性感得要命,我差一点点就要不管不顾地冲上去脱他的裤子了,真想去自持。

好在,不,应该是可惜,可惜我的忍耐力始终是一流的,我可以忍住24小时不吃东西仅仅为了第二天薛定谔的出镜状态,也能忍住腰上钻心的疼痛和黄铉辰做爱。

 

说到这个部分,黄铉辰好像一直对我有所误解,缺乏信任。哪怕我拼命地解释这两者间的疼痛是不叠加的,我即使什么都不做干坐着也会痛,做爱只是在这层疼痛上分离出来的枝系,简单地说就是痛并快乐着。他听完只是点点头什么也没说,我差点以为他终于在这件事上与我达成共识,就要每天不知羞臊地同我共赴云雨巫山,如果不是还没等到第二天我就窥见他在偷偷摸摸和医生线上问诊的话。

他对我的误解远不止这些。比如现在,明明我已经听见他的心跳乱了三分钟了,他也要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慢慢睁开眼睛,顶着他那凌晨四点睡觉留下的黑眼圈,低头与我对视,微笑,摸摸我的脑袋说声早安,然后引着我的视线看向窗外纯白的一片:看,那是雪。

 

废话,我当然知道。

 

甚至我会觉得自己现在比首尔人还要像首尔人了,因为在悉尼生活了17年的Felix一觉醒来看见天地一片白,哪怕以为是棉花糖也不会觉得是雪的,可是来首尔生活了四年的李龙馥已经有了这样的件反射。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因为黄铉辰觉得李龙馥认不出那是雪,和李龙馥的其他某些部分一样,已经脱离了本体成为了一种刻板的印象。

正如我刚开始那段时间每次缠着他做爱时他都要在开头过程中或是结尾没来由地问一句,你们澳洲人都这样开放吗?我很想翻个白眼,当然不,不只是澳洲人,韩国人也不,只是因为我是李龙馥罢了。

我在他印象里只是碎片拼凑起来的勉强算得上完整的画像,这些碎片可能来自昨天也可能来自2019年或者更早的时间,它们只能堪堪拼成一副让人能认出来是李龙馥的像,却连摆进画室的资格都不具备。这怪不得黄铉辰,我当然知道。我们在一起的回忆实在是很少,其中的一大部分还来自于我和他做爱时喃喃自语添油加醋的联想以及和成员们共同完成却模糊了对象的错乱记忆。

我们也没有太多可以制造回忆的契机,比起随随就可以和我可爱的室友们待上一整天,我和他的相处似乎总是有些辛苦,如果不是作为队友出道的话,我们的生活轨迹恐怕是这世上最笔直的两平行线。

 

此时此刻却变成躺在一张床上缠在一起的两具身体,我频频感叹命运的安排真奇妙。

 

只睡了四个小时的黄铉辰没打算继续睡下去,他摸了摸我的肚子问我是不是饿坏了,柜子里还有速食面可以先将就着。我摇摇头,抓过他的手按到我的上说,那还是下面更饿一些,我都饿了一整夜了可得好好吃顿饱。黄铉辰微张了下,还是没说什么。

我猜他又想说原来我找他只是为了做爱,我对他的原来只停留在肚脐眼以下的位置。不过这样说也是不对的,更严谨的说法应该是我把肚脐以上的转换成了肚腹以下,不然没有美色傍身,只是每天两份紫甘蓝沙拉的食量会让我提前昏迷。当然他听到这个答案一定更不开心,说不定连早饭也不给我吃了。

 

所以在他继续质问什么之前我住了他的唇,他的身体永远比巴诚实,那双我日思夜想的大手终于如愿以偿地进入我。我们细密地接,床褥没两下就被团成团可怜地扔到床脚。我轻轻咬了铉辰的下唇,起身跨坐到他身上。原本我的肢体可以被摆成任何奇怪的形状,现在却不太行,能用的姿势只剩下寥寥两三个,失掉了大部分兴味,只能用作给我勉强充饥。在铉辰眼中这更像是场高危作业,他的左手从托上我的后腰后再没挪开半分,我抬起扶着性器进入时他的神色比排练新歌的老师还要紧张。

我承认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黄铉辰是厚积薄发的那一挂,说人话就是打桩机,做到一半我已经被顶到说句停下来都困难,只能把头靠在他肩上呜呜地喘气。铉辰说他会轻点,再轻一点,可是痛得更厉害了像是马上要裂开,我毫不怀疑地认为是我的腰伤作祟,于是把疼痛到肚子里直到这场性事结束。好在我的忍耐力的确是一流的,我还能撑起身体用最后一点力气给予铉辰一个回。

铉辰的汗液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我身上也变得黏腻难耐,如果我还有剩余的力气一定会指挥大脑再想一些溢美之词来夸赞铉辰的性感。但是整个房间现在都充盈着热气,我只是躺倒在床铺上大呼抢夺剩余的氧气,像一濒死的鱼。

铉辰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支葡萄糖补剂要我喝了它,大概因为我现在看起来真的是随时会晕过去的病态。他盘问我是不是昨天压根没吃饭,我笑笑没说话,我猜他又要摆出家长的姿态教训我然后哄我去吃饭,这次我猜错了。他说我是个小骗子,故意做这种事情来让他有负罪感,我真害怕下一秒他就要掏出小本子列举我的罪状。我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铉辰却说我是骗子。

铉辰又误会了我。很多时候我没实话实说,因为知道说出的话会让他生气或者难过,但同时我也不擅撒谎,于是我选择沉默或是笑着糊弄过去。我总是认为话语被亲说出之后就留下了痕迹,没那么容易擦除了,但铉辰把这当作我撒谎的前兆,而找出我撒谎的证据似乎成为让他有成就感的事情。

久而久之他给我盖上了撒谎精的标签,尽管成为习惯之后他自己也早就忘了,我其实从不对他说谎。

 

铉辰问我要不要一块吃早餐,我说宿舍冰箱里还有昨天剩下的食物我得回去解决掉,看吧,即使是这么小的问题我也不会说谎,LeeFelix龙馥写作最诚实的孩子,我只不过是没提到今天的早餐也会是紫甘蓝沙拉。

于是我们在门道别,铉辰上扬的角预示着他即将因为不用同我分享早餐而吃得更开心更满足。我同铉辰的默契并不多,走出房间就不约而同地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可以算上一件。

我看了看日程表,明天的最后一个舞台行程之后会有一个小小的休假,对于艺人来说算得上是年假的程度,我可爱的室友们都要在这几天回家和亲人们团聚。

我不感到嫉妒,因为妈妈说这次回归之后会飞来首尔看我,只是在此之前我还是得过每天紫甘蓝沙拉度日的生活。我很羡慕昇玟每天都喝一杯冰美式,能把它当做美好一天的开始,早餐的调剂。而我仅仅是嚼着沙拉就觉得这东西简直比我的命还要苦。

幸好我的忍耐力是一流的。

我没想到在休假的第三天,当我精密地规划好日程又全部推翻,最后只是躺在宿舍玩游戏,扮演手指会活动的尸体时,铉辰给我发来简讯说他突然迫切地想吃我做的布朗尼。一串星星眼的表情,今晚就回来,拜托我了。

一刹那间我以为我读懂了,于是马上花了一个小时做按摩,两个多小时沐浴焚香,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可以随时吃掉的贡品,剩下十分钟去楼下甜品店买了一份布朗尼,然后转头去了隔壁24h无人药店。

 

不,这不是你做的吧。

我更没想到铉辰真的是为了回来吃布朗尼的,他端起审视的表情,只捏起一小块放入中,咀嚼品尝时间不到十秒就拧起比眼睛还粗的两眉毛,用侦破真相的表情拆穿我。最诡异的地方莫过于他能分清我与糕点店的水平差距却还是想吃我做的,在此之前我从没想过脑子不好还能影响到味觉。我想解释这是个误会,谁知道你只是想吃布朗尼啊,可我总不能这样对他说。

他又指责我行骗成性,明明答应下来却只用买来的糊弄他,害他大老远白跑一趟,我理屈词穷,百莫辩。

我只好拿出冰箱里的失败品告诉他我做过了但是不小心失败了,我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把失败品端出来给他吃。只是很短的一句话我却卡顿了两次,我终于说谎了,其实这盒布朗尼已经在冰箱里封存了两天,如果今天我会整理垃圾的话那它就要被我扔掉,因为我那天烹饪它时正与李糯哥搭着话,完全没注意自己往面糊里倒入了致死量的糖粉。

铉辰听完我的谎言却流露出莫大的感动,不等我阻止他就拿起那团难以入的糖油混合物往里塞,他看起来吃得十分痛苦,几乎眼泪都要掉出来,我实在不忍看下去,想要把剩下的拿去倒掉,铉辰却嚷嚷着真的很好吃并试图阻止我。

两块不幸的布朗尼被洒到了地上,铉辰伤心极了,手忙脚乱的我只好飞快捡起来塞进里。

铉辰一点也没有夸张,这两小块甜得我想哭。

 

不是有五秒原则嘛,食物掉到地上五秒以内都还是干净的。我自言自语。

澳洲也有这种说法吗?这玩意儿原来也世界统一啊。铉辰的注意力果然被分散了。

我只是外国人又不是外星人,我无力地解释,尽管我知道这样也并不能改变我在铉辰心里的刻板印象。

铉辰还是不听劝阻地把剩下的布朗尼一扫而空了,然后认真地鼓励赞美我的厨艺,如果给他一支笔他或许还能当场写出一首小诗。我应该感动一下才是,至少铉辰已经被自己感动得不轻,我只是很担心,于是偷偷搜索了一下短时间大量摄入糖分会不会中毒,我还不想亲手把铉辰送进病房。

真是很奇怪呢,轮到真的说谎的时候铉辰却不会指责我是骗子了。

不过李糯哥说爱人之间不需要太诚实,除了会让人早早地挖出不甚契合的缺没有任何好处,为了彼此的愉悦去刻意逢迎才是美德。虽然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此时我认同,他应该去做思想家。

铉辰终于闻到了我身上泡澡泡到皮肤缩水才腌渍出从毛孔里透出来的玫瑰味,我时刻谨记李糯哥的名言,所以没说这是我下午没做糕点捯饬出来的。我只是把铉辰牵到房间里,哄骗他夜晚还很长应该做些更快乐的事情。

方才得到了感化的铉辰瞳孔里都泛起亮光,没等我继续哄骗两句就抱着我栽倒在床褥里。这一次我们做得酣畅淋漓,除了后腰连绵不断的撕扯几乎每一下都在给我下病危通知书,警告我立刻放下色欲立地成佛。可我只是觉得快乐,我这濒死的鱼被折断了骨骼却也回到了大海,我胃里的空虚在这一刻终于又被冲上神经的快感填得满满当当。

我的小伎俩貌似还是被发现了,做完我实在懒得动弹,于是闭上眼假寐等着铉辰抱我去浴室洗澡。他许是捏起脚踝看到了我泡得发白的脚趾才顿悟又中了我的诡计,不过无济于事,我总是能想到一万种诡计的,让他爱上我,嫌弃我,然后又爱上我,循环往复。意料之外的是铉辰没有把我摇醒责问我,甚至把我紧紧拥在怀里,说他爱我,说我是他的天使。

我生怕因为自己憋不住笑而破坏这美妙浪漫的氛围,只好努力更加牢牢守住自己的眼皮不要马上醒来,可我定力不佳,没能听铉辰说完那些肉麻的情话就又昏睡过去。

直到第二天我也识趣地假装昨晚两耳失聪,大脑失忆,即使铉辰试探性地问我怎么睡得那么香,我也坚定地装傻。他看起来松了一气,却又不是很开心。反正铉辰是没有办法不别扭的人,如果我坦白昨晚听到的一切他又会是另一幅脸孔,说我故意装睡看他笑话并痛责我是个伪装成天使骗所有人的坏蛋,大概会是这样。

说到这个点上,其实我也算不上完全的善良。我偶尔会享受在非同我秘密相处的场景里看到铉辰还没能及时转换好角色,或是角色混乱时情绪波动的样子。如果我这时候上去逗他他会化为小兽,要么逃跑要么冲上来咬人。我有时候也想不明白,装不下去大不了就不要装了,坦诚相对又不需要真的把心脏挖出来献给对方,这压根不是那么困难的事。

所以起先想不明白时我认为他讨厌我,而他出于敬爱队友的礼貌在大多数场合都表现出爱护我的姿态,小心翼翼却浮而不实。

但后来我发现并不是这样,铉辰爱我,即他变成了精神病变成了疯子也会依旧爱我。

只是他爱我的时间从他没能意识到的时候就开始流动了,随着他灼热的血液流淌到全身。迟钝的铉辰,等到他发现这一切的时候已悔之无及。

大概是与厄洛斯签订契约的时候出现了什么矛盾,也许是上辈子不小心折断了人家的箭柄之类的重罪吧,才让他一直心不一,深陷在自我纠缠中。可惜箭矢在伤处停留的时间太久已经完全黏连在了一起,他爱我已出于本能,和刻着李龙馥名字的那些残破碎片一起扔进熔炉,融化,烙在了他心上某个小小的角落里。即使有天李龙馥的名字被消蚀掉了,他的身体也依然会记得在看到我的时候要走过来拥抱。

那我是什么呢?是上辈子铉辰得罪了天使也要保护的人类,或是同他对抗的天使本身,也可能只是那柄可怜的,断在铉辰心脏上的箭矢。所以惩罚我这辈子要受这腰间突出之苦吗?我这么想来好像腰上的痛处确实好受了那么一点点,不过仅仅是心理上。

回归期以来我再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想那些千奇百怪招式哄着铉辰和我做爱,我的时间被另一种意义的充实填满,我那指日高升的事业,却还是不得不面对每天两份该死的蔬菜沙拉,好在球生菜没有紫甘蓝那么苦。

感谢我可爱的室友们对我的关怀无微不至,让我每天在后台的复健也显得不那么辛苦狼狈。铉辰这个时间通常会在我目光所能及的地方摆一个帅气的姿势谨防随时扫过的摄像机,若无其事地摆弄手机,然后隔两三分钟抬起眼确认一下我的死活。他还是那么爱我,甚至会在上台之前把戒指和我那笨重的按摩球放在同一个夹层里,然后背着它们上下班。

真想找个借把他拉到角落里强,我惊讶于自己不太应该在工作的时候想这种事情,但后腰上的胶布似乎很赞同我的想法,趁我不注意自己就掉了下来。我抬头看看放送局来来往往忙碌着的人们,理所当然地把求助的目光放到铉辰身上。

我的忍耐力向来是一流的,除非忍不住。

直到我把他拉进更衣室锁上门他还是懵懵的,我踮起脚搂上他的脖,学着和他一起看过的,但我忘了是什么名字的剧里男女主的姿势同他接。我真害怕铉辰会突然推开我,然后露出嫌恶的表情同我重新划定社交距离,这样一来我又要重新想一个漂亮的借来解释清楚这一切,毕竟我没办法把责任推给放送局,我的腰伤或是这顺水推舟的胶布。

可是铉辰真的很爱我,他不仅没有推开我,还托着我的腰加深了这个。我们俩像中学小树林里偷腥的小情侣,缩在这小小的隔间里热,直到空气都沾上了。他又不知道第几次指责我是骗子了,我只好连忙拿出胶布解释才不是这样,他说他听不得我狡辩,要回家去慢慢惩罚我。

可怕的是我被他略显油腻的腔调逗得脸红心跳,像个没开过瓤的生瓜蛋子。

李糯哥说这很正常,因为人恋爱了就会变成笨蛋,我说那铉辰一定是每天都沉浸在与stay的恋爱中吧,李糯哥摇摇头否认,他不一样,他是天生的。

我好像顿悟了又好像更加茫然。

不过李糯哥也说了,这些恋爱大道理都弄明白了也没什么用,铉辰爱我就够了。

我想也是,铉辰真的好爱我,这样就够了。

我也好爱好爱铉辰,真诚地,即使他几乎每天都要说我是个骗子,把我当小孩,对我缺乏信任。

LeeFelix龙馥有了一个爱人,用来相伴枕边入眠。

也用来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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